最终,在赵文斌第七次掉筷子的时候,赵国公气得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文斌,瞧瞧你,都是做官的人了,为何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不过是吃个饭,你瞧瞧你这筷子都掉了几回了!”
赵文斌急忙起身认错。
饭桌上那么多人,他又不能当众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关键是,家里人吃饭都是在一起吃的。
这会儿,二叔家的那几个妹妹都在呢。
没办法,赵文斌只得老老实实地认错。
赵文斌刚认完错,就见门房的人过来传话:“国公爷,谢王爷到访,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一听有要事相商,又是谢行渊亲自到场,赵国公立刻就坐不住了,饭也不打算再吃,起身就走。
赵文斌和赵文凯急忙跟上。
赵国公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赵文斌一眼:“你留下,别去了,去了也是丢人。”
“别啊,父亲!”说着,赵文斌举起右手,“父亲,我保证,绝对不给您添乱!”
赵国公这才冷哼一声:“敢在谢王爷面前出错,无须我出手,他就能踹飞你!”
要知道,那位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是是是。”赵文斌连声应着,心里十分激动。
困扰他一天一夜的问题马上就要有答案了,他能不激动吗?
他觉得,谢行渊这时候过来,一定是来提亲的。
他是真的好奇,谢行渊究竟看上了他哪个妹妹。
赵文斌大概知道谢行渊的来意,但是,赵国公不知道啊。
他一路走得飞快,甚至把自己这段时间办的差事全都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没出什么差错之后,腰杆儿这才挺直了几分,迈步进了正厅。
此时,谢行渊已经在正厅坐下。
见赵国公进来,谢行渊立刻起身相迎,言辞十分客气:“国公爷,打扰了。”
赵国公一愣,揉眼,后退。
再揉眼,再后退。
甚至,还一把拉过赵文斌,问道:“眼前这位,是谢王爷吗?”
赵文斌觉得有点好笑。
刚才还骂他不稳重呢,现在可倒好,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是一样?
“您没看错,是谢王爷。”赵文斌强忍笑意,说道。
“咝”赵国公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行礼,“谢王爷,您客气了,请坐。”
“您请坐。”谢行渊比他更客气。
赵国公暗暗咬了咬舌尖,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但问题是,谢行渊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啊?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前年中秋节那天,他因为急着回家和家人过中秋,写文书的时候着急了些,漏写了一个字。
结果,就因为这,谢行渊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可怜他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愣是被骂成了鹌鹑啊。
当然,他也的确该骂。
因为,那文书上面他少写的字是一个数字,若真按着他写的文书去建造大坝,那可真是要坑死人。
可他错归错,这谢王爷的态度也太恶劣了啊。
从那以后,他远远地见着谢行渊就开始躲,生怕被谢行渊抓到小辫子。
但是现在,谢行渊对他这么客气,更让他惶恐。
这小子,会不会是在阴阳他啊?
奈何谢行渊说了让他坐,他若是不坐下,好像也说不过去。
无奈之下,赵国公只得坐下。
可,坐下是坐下了,他那屁股也只敢挨一点点椅子的边缘,以便谢行渊发火的时候,他也好第一时间站起来。
谁曾想,谢行渊对他客气还就罢了,对赵文斌和赵文凯也同样客气:“二位,请坐。”
看他那样子,若是赵文斌和赵文凯不坐,他也不会坐的。
赵文斌大概猜出谢行渊这是来提亲的,也就安安稳稳地坐下了。
毕竟,在外面,谢行渊是王爷,他们要对他表示尊重。
可现在是家里,谢行渊又是来提亲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一坐下,看得赵国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就说嘛,他这大儿子今天跟中了邪似的,不大正常。
吃饭的时候掉筷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在谢王爷没坐下之前就直接坐下?
要命!
要命啊!
这一刻,赵国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造反了,不然,谢行渊何至于如此反常啊?
他本能地觉得,谢行渊这是要跟他算账。
至于算什么账,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总之,谢行渊来这么一出,是在跟他先礼后兵,没错儿的!
赵国公心里正天人交战的时候,谢行渊开了口:“国公爷,今日本王过来,略备薄礼,还请国公爷笑纳。”
说完,他朝着外面扬了扬手,一溜人就抬着礼物走了进来。
没错,是一溜人。
看他们抬东西那吃力的架势,抬着的东西分量还不轻。
上面的红布一掀开,好家伙,夜明珠、珍珠、珊瑚
个顶个儿都是好东西,看着就成色极好,价值不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