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渊就把自己今日所做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崔姝言。
听完,崔姝言心底敬服不已。
谢行渊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日后,贤贵妃再想授意定国公对何家做什么,就会有所忌惮。
至少,有陛下盯着,他们不敢对何家的子嗣动手。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到何家去了。
想到这些,崔姝言喜笑颜开:“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崔姝言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不生气?”谢行渊有点纳闷儿。
“生气什么?”
“自然是我拿你当挡箭牌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拿你当挡箭牌。只是那样对陛下说而已。”
这话,谢行渊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崔姝言会介意,会生气。
崔姝言回之一笑:“就算是你真的拿我做挡箭牌,我也不会生气。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那么,我一定甘之如饴。”
“姝言,我对你是真心的。”
原本,谢行渊想过要含蓄一些的。
因为,他怕吓到崔姝言。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因为多日相处下来,他发现崔姝言是一个对感情很怯懦的人,如果他不把话说明白,有些事她就不会明白。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话,真真切切地告诉她也就是了。
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知道。”说着,崔姝言突然想到何医女对她说的话,心底蓦地一动。
真的要试着,踏出这一步吗?
多少个日子以来,谢行渊已经把他的一颗心捧到了她的面前来。
当初她在谢府生存艰难,他把石榴和何医女送到了她的身边。
后来,无论是崔尚晋的刁难,还是积极地寻找哥哥的下落,亦或是她孕期的时候,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无一不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变得柔软起来。
他待她,是那样的好。
她该对他有点回应的。
不然,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想到这些,崔姝言轻轻地握住谢行渊的手:“曾经,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会很难。所以,我不愿踏出这一步。可现在,无论有多难,这条路我都想和你一起走一走,你愿意吗?”
这一刻,谢行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呆呆地看着崔姝言,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说着,崔姝言的眼睛里,泪光闪烁。
他那样一个地位尊崇,向来是被人敬着捧着的人,居然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她说话,仿佛她是个什么珍宝一般。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瞬间,谢行渊开怀大笑。
笑着笑着,他蹲在床边,捧起崔姝言的脸:“那么,我要亲你了。”
“好。”
谢行渊凑近,吻住了崔姝言的唇。
与此同时,崔姝言的脑海里,浮现出文昌钱庄彻底覆灭的画面。
之后的场景,是谢府。
是上一世的场景。
谢行渊死了,她崔姝言也死了,泽儿也死了。
表面上,谢绍航要厚葬谢行渊,为他大摆宴席。
实则,在夜晚寂静无人的时候,在灵堂里,谢绍航拿着一根鞭子,随意地抽打着谢行渊的尸身。
他抽的很用力,边抽打还一边怒骂着:“谢行渊啊谢行渊,你终于死了。你死了,你留下的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哈”
画面一转,崔姝言看到了躺在棺木中的谢行渊。
他双眼紧闭,面色已经变得青紫
只一眼,崔姝言就不忍去看。
最后的画面里,夜风呼啸,灵堂里的白幡随风舞动,一切,看起来凄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