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文昌钱庄是面临着一定的困境的。
百姓们将钱存在钱庄,到期可以获取一定的利钱。
当然,将钱存在钱庄,主要是为了取用的方便,人们更关注的,还是自己的钱财是否安全。
一旦这种信任被打破,钱庄的信誉也就毁了。
三日后,石榴打探消息回来,显得忧心忡忡:“小姐,文昌钱庄提高了利钱,现在每日去钱庄兑换现银的人少了许多。再这样下去,只怕咱们的计策就不管用了。”
“再放出消息,就说文昌钱庄之所以提高利钱,是因为马上就要给不出现银,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打消人们的怀疑。”
消息再次散播了出去。
时间久了,这消息不仅在京城广泛传播,就连临近的各个州县都知道了这件事。
据京城二百里外有一个文昌钱庄的分号,他们拿不出钱来了。
究其原因,是有个富商前几日取走了一大笔现银,以至于钱庄里存放的银子有些不足,需要从其他地方调用。
钱庄的人有底气,那是他们的事情,寻常的百姓并不知道。
一听钱庄不能马上取出现银来,这还了得,但凡是持有银票的人,立刻一窝蜂挤了过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事情传到京城里,很快迎来了兑换现银的高峰。
哪怕钱庄的人一再保证银库里的银子是足够的,可还是阻挡不住大家的疑心。
事情愈演愈烈,到赵思敏生孩子前后,已经达到了顶峰。
甭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崔姝言依旧安之若素。
给赵思敏用的稳婆,是崔姝言之前用过的。
这些稳婆是谢行渊备下的,连同他们的家人也一并掌握在谢行渊手里,她们是不敢存歹心的。
这一日,赵思敏是在下午的时候开始肚子疼的。
产房早已准备好,就在东厢房。
赵思敏一发动,崔姝言就让人把赵思敏移到了产房去。
因为在此之前,崔姝言已经做过预演。
所以,这时候谁该做什么,一个个心里明镜一般,负责烧水的去烧水,负责请大夫的去请大夫,负责准备襁褓的去准备襁褓,众人各司其职,显得很有秩序。
而崔姝言则时时刻刻跟在赵思敏身边,寸步不离。
看到崔姝言在,赵思敏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握着崔姝言的手,眼底闪烁着晶莹:“崔大夫,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不说这个,我之前告诉你疼的时候如何呼吸,你还记得吧?”
“记得。”
“那就好。现在还没到最疼的时候,我让人备了红糖鸡蛋,你先吃一些,补充体力。”
生孩子是一件很耗费力气的事情,如果不吃点东西,到最后体力不济,无论是对产妇还是对孩子,都是很大的危险。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过鬼门关,丝毫都马虎不得。
没多久,何少云赶了回来,赵国公和国公夫人也赶到了。
看到他们,赵思敏的信心特别足。
等到快亥时的时候,那种细密的阵痛来了。
赵思敏很坚强,哪怕疼得额头青筋直冒,她还是紧咬牙关,轻易不会喊出声来。
到了快子时,终于开了八指。
崔姝言拿帕子擦擦她额头上的汗,鼓励道:“思敏,加把劲儿,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赵思敏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用力点头。
这个孩子是她盼了许久的,如今这临门一脚,她是怎么也要迈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