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日,门房的人过来传话,说谢绍航要见她。
崔姝言直接冷了脸:“让他滚。不见。”
这话虽然说出去了,但是,谢绍航竟是犯了拧脾气,扬言说不见到她,今天是不会离开的。
崔姝言无所谓道:“不离开就让他待着,半夜若是冻死,喊谢家的人来收尸也就是了。”
一旁,石榴提醒道:“明日,是谢绍航大婚的日子。”
“所以,说不走都是装的。”
谢绍航这个人,惯会做这些嘴皮子功夫。
果然,没过多久,谢绍航就走了,却留了个纸条下来。
纸条送到崔姝言面前,她看了一眼就扔火盆里了。
巧丫伸着脑袋问道:“小姐,上面写了什么啊?”
“说让我等着,等着他纳我进门。”
还有一句,崔姝言没说。
谢绍航还说,别管他娶谁,他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这话,愣是把崔姝言气笑了。
巧丫听完,嘟着嘴吐槽道:“这位谢少爷,脑子像被驴踢了似的。”
崔姝言笑得更厉害了。
谢绍航这脑子可不是被驴踢了,他这个人啊,是既要又要,什么都想抓在手里,巴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收入囊中。
一句话概括,就是又贪心又自私。
关于他,崔姝言都懒得多提。
这点小插曲过后,崔姝言该吃吃,该喝喝。
不过,谢府之中,谢绍航就没这么惬意了。
回府之后,他叫来贴身小厮长安:“还没找到刘大夫吗?”
“没有。他这个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竟是完全找不着了。”
“接着找,我就不信找不着他。”
姓刘的把他的身子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还妄想一走了之,休想!
等他找到刘大夫,定会预备好一百种死法给他!
见谢绍航生气,长安急忙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碗药:“少爷,该喝药了。”
谢绍航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药汁,不禁有些烦躁:“就算是喝了又有什么用?”
话里虽然嫌弃,他的手却瞬间就接过药碗,皱着眉把药喝了。
这药,是他母亲从宫里求来的,据说有奇效。
可一连喝了这么多天,愣是没什么用。
然而,明天就是他的大婚之日了。
想到这些,谢绍航焦躁不已。
全无即将大婚的喜悦感。
想来,上一次和崔姝言大婚前,他的心态要平和许多。
那时候,他少年意气,觉得自己文采斐然,前途一片光明。
当时,他已经有了林馨柔。
有所爱之人,有光明的前途,再娶崔姝言,虽然带着算计,却有掌控全局的把握,一切,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已。
只要他想,就可以拥有一切。
可现在,却是一片迷茫。
他甚至,还不知明晚要如何度过。
大婚这一日,如约而至。
哪怕是谢绍航再担忧,这洞房之夜,还是来了。
眼前,廖彤霞身着红艳艳的嫁衣,面容明艳,一点朱唇犹如雪地上的红梅,愈发醒目,带着几分任人采撷的吸引力。
这会儿,合衾酒已经喝过,淡淡的酒气萦绕在二人之间,说不出的暧昧。
谢绍航的心在这一刻剧烈跳动起来,可该有的反应,却是迟迟不来。
而廖彤霞看着谢绍航,满脸期待,甚至已经闭上眼睛,等着谢绍航接近。
然而,突然间,谢绍航的身子扑腾一声倒在床上。
廖彤霞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谢绍航倒在床上,呼吸均匀,很显然,是睡过去了。
一瞬间,她心里涌出无限的委屈,猛地推了他一下。
然而,谢绍航犹如一头死猪似的,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