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我”沈星暖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谢良急忙过去哄着,还瞪了谢大夫人一眼:“暖儿也是好心,你何苦这般尖酸刻薄?”
“我尖酸刻薄?她说那话合适吗?春雅下个月就要嫁人了,她分明是在诅咒春雅不得夫君喜欢!”
“谢郎,我没有。”沈星暖委屈坏了,眼泪都出来了。
谢良心疼坏了,说出口的话就分外不客气:“暖儿还在坐月子,你何苦这般说话?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着,你贵人事忙,还是出去忙吧。”
这话,就是在赶谢大夫人走。
谢大夫人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哼,还真以为我愿意来不成?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说完,一扭身,出去了。
来这一趟,原本是想奚落沈星暖生了个丫头片子,没成想,却受了一肚子的气。
谢大夫人刚走到外面,就见文先生朝她走来。
顿时,谢大夫人满脸堆笑:“文先生,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要知道,松鹤堂虽然在谢府之内,却专门开了一道门,没什么事,文先生是不会过来的。
既然过来,那就说明有事。
果然,文先生微微一笑:“大夫人,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文先生一向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谢大夫人心里犯了嘀咕,伸手入袖,递了个金锭子过去:“敢问文先生,叔祖父这会儿找我,有何贵干?”
文先生一伸手,接了金锭子,却没透出半分口风:“王爷的心思我也不敢胡乱猜度。大夫人过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好,这就去。”说着,谢大夫人有几分不乐意。
这位文先生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钱照收,事儿却不干。
她还以为和廖家结亲之后,文先生能高看她几分,收了钱能办事儿呢,谁知,还是原先那副德行。
可,谢行渊让她过去,她自然不敢怠慢,只得跟着文先生,进了松鹤堂。
刚拐过一道矮墙,谢大夫人就看到了谢行渊的身影,急忙行礼:“见过叔父。”
谢行渊沉着脸,质问道:“这是什么?”
谢大夫人顺着谢行渊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谢行渊所指的,竟是一处塌陷。
如果她所料未错,这塌陷的地方
这暗道,连通着松鹤堂和崔姝言原先所住的院子!
谢大夫人强装镇定:“回叔父的话,侄媳不知。”
“是吗?这倒是奇怪了,这暗道一头在我的浴房,另一头是崔姝言所住的地方,你说你不知?”
“许、许是崔姝言找人挖的。”
“这地道少说也有一年多了,崔姝言嫁过来才多久!”谢行渊怒道。
谢行渊一发火,谢大夫人心里就没底了,慌忙跪了下去:“回叔父的话,侄媳不知。”
“既然不知,就搬回老宅去吧。”
谢大夫人猛然抬头:“叔父,您、您说什么?”
“这府里是你在管着,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暗道,你居然一无所知,可见你管家的能力也不怎么样。既然如此,全府上下我自己来管。不然,我什么时候被害死都不知道。”
“叔父,我”
谢大夫人一时语结,她总不能说这暗道她知道。
缓了口气,谢大夫人接着说道:“叔父,这次的确是我疏忽了。以后,我定会吸取教训,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没有以后。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而且,我说让你搬走,不是在跟你商量。”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