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柔拼命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这时候,荣嬷嬷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夫人,方才林姨娘的丫鬟春喜吓得晕倒了。老奴让人把她泼醒,她便对老奴说了一件事。老奴觉得,她说的话,您有必要听听。”
春喜很快被带了进来。
她直接跪下:“大夫人,林姨娘曾说少爷整日里忙于科举,都没有时间陪她。日后若是做了官,只怕会更加忙碌。既然这样,倒不如不考这个科举,不做这个官,日日陪着她才好。”
谢大夫人怒了:“你既然听到了,为何不禀报?”
春喜吓哭了:“奴婢原本以为林姨娘只是说说而已。奴婢实在是没有想到,林姨娘竟然敢做这件事。”
说着,春喜连连叩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崔姝言有些意外。
春喜的话,倒是意外之喜。
说起来,春喜反水,这件事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林馨柔自己。
如果不是林馨柔的人之前把春喜欺负得狠了,春喜也不会背叛她。
只能说,种什么样的因,就得什么样的果。
林馨柔立刻反驳:“不,我没有说过。”
“不,你说过的。”反驳林馨柔的,是谢绍航。
他盯着林馨柔,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也说过。我还以为你是想时时刻刻陪伴着我,不成想,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林馨柔连连摇头:“不,我没有,我没有!你不是也说古诗中有悔教夫婿觅封侯这样的诗句吗?我这样的心境,和诗句中的女子是一样的啊!”
谢绍航摇着头,步步后退。
谢大夫人近前:“航儿,林馨柔做下这样的错事,断然没有还留着她的道理!”
这是要杀了林馨柔!
林馨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道:“不,你们不能杀我!”
谢大夫人冷哼一声:“林馨柔,你在我谢府,不过是一个贱妾而已。妾是什么,一个玩意儿罢了,不想要便不要了,懂吗?”
在这样的世家大族,打杀一个妾室,跟打死一个奴婢是一样的,官府都不会管!
林馨柔双眼大睁,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选择给谢绍航做妾室,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她原本以为,只要有了谢绍航的爱,她就什么都可以忍受。
贱妾,不过是一个位份而已。
只要她有谢绍航满满的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事实上,她身在这个位份上,旁人就会以鄙夷的眼光看待她。
甚至,就连她的性命都可以拿去。
而她曾经以为的无边爱意,不过是缥缈的水中花,镜中月罢了,说不见,就不见了。
即便是她想找回来,也没有任何可能。
可现在,她说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看着谢绍航,满心祈求能得到他的一丝怜悯,一丝爱意。
即便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谢绍航才能助她脱离困境!
看着二人就这么看着,谢大夫人急了,生怕谢绍航会心软,急忙劝道:“航儿,这一次断然不能再纵着她了。她如此肆意妄为,日后还不知会兴出多大的风浪来!”
谢绍航却看着林馨柔,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后,他说道:“母亲,这件事,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谢大夫人急了:“航儿”
谢绍航直接打断谢大夫人的话:“母亲,儿子已经成年,可以处理这些。”
在谢良的眼神示意下,谢大夫人便不再多说。
儿大不由娘。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