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前的确是好姐妹,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她平日里有了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崔大夫人。
一来二去,一时嘴巴不严,有些不该说出去的事情也说出去了。
往日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二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有了裂痕,往日里说的那些话,就会彻底成为斩向她的刀!
荣嬷嬷心生不安:“夫人,真要按着崔大夫人说的去做吗?”
“她气成那个样子,总得先稳住她。至于休不休崔姝言,还是要从长计议。”
此时,崔姝言坐在自己的房里,正听着巧丫来给她汇报:“小姐,我躲在拐角那儿,看得清清楚楚。崔大夫人来了,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大夫人身边的荣嬷嬷拦了回去。崔大夫人就又去了大夫人的院里,再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没原先那么难看了。”
崔姝言猜测,崔大夫人和谢大夫人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毫无疑问,这共识是针对她的。
不用深思,崔姝言也知道崔大夫人求的是什么。
无非是觉得多年来掌控在手心里的人背离了自己,心有不甘罢了。
尤其是这一次丢了那么大的脸,只怕崔大夫人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但,谢大夫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因为现在的她,还有用。
若她没有半分用处,只怕过不了今日,她就被悄无声息地害死了。
至少在谢绍航参加科举之前,她是安全的。
果然啊,人还是要变得有用,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害死了。
这一晚,崔姝言睡得还算安稳。
只是,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不大对,猛地睁开眼睛,冷不丁看到她的床前站了一个人。
瞬间,崔姝言直接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攥住早已被她磨得极尖的簪子。
这簪子,是她早就磨好的,防的就是这等凶险的时候。
这一刻,崔姝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但凡他敢动一下,她手里的簪子就会刺过去,直中他的要害。
一时间,崔姝言的呼吸都凝滞了。
却在这时候,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是我。”
崔姝言指尖一抖:“叔祖父?”
“嗯。”谢行渊应了一声,身子就猛然栽倒在地。
崔姝言吓了一跳,忙翻身下床,想把谢行渊扶起来。
可刚碰到他,就是满手的血。
崔姝言立刻给他切脉,发现他的脉搏很微弱。
这一刻,崔姝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谢行渊不能死。
谢行渊若是死了,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崔姝言点了一根蜡烛,用手拢着,借着蜡烛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查看谢行渊的伤势。
他的伤在腹部,这时候还流着血。
崔姝言拿来剪刀,把谢行渊的衣服剪开,看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剑刺伤的,伤口很深,目前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她的医术是上一世被谢绍航关起来的时候自学的,书倒是看了不少,可经验不足。
若是伤到内脏,她是没把握治好的,只能先给谢行渊止血。
对于止血,她可就太在行了。
上一世,谢绍航纵容林馨柔日日用刀子戳她,又不肯找大夫给她看,只扔给她一堆药和医书,让她自己看着办。
所以,对于止血,她很有心得。
甚至懂得用常见的药草制作止血的药粉。
这药粉,她放的有不少。
同时,她这里还放着给孔大儒准备的百年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