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泓——”江晚看着母亲和弟弟,完全慌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小泓……”
陆辞年过来,弯腰扶着她的肩:“江晚,120马上就来了。”
江晚反抓着陆辞年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她抬头,仰望着陆辞年:“陆辞年,我好怕啊。妈妈和小泓……呜……”
江晚咬着唇,拼命的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别怕,还有我在。”陆辞年拍了拍她的手。
陆辞年看向安平:“去拿条长毛巾衣服布片都行,有止血的药粉也一起拿来。”
已经吓傻的安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去找陆辞年要的东西。
他找了一条长毛巾过来,颤抖着手递给了陆辞年。
陆辞年接过毛巾来,赶紧蹲到江泓身边,用毛巾缠裹住他的胸口的伤口止血。
江定国看着这幅场景,难受又愤怒。
他把矛头指向安静:“都是你!都是你造成了这一切!祸害我们江家!
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不去死!你就是个扫把星!我们江家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跑来闹事,害了你儿子!关我家小静什么事!”
安母紧张地把安静护在身后,“你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神经病!”
“你们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着祸害别人,不如死了干净!”江定国红了眼,冲动地拿起地上的水果刀。
这把刀正是刚才江泓用来刺伤自己的那把。
他握着刀就要冲向安静母女,吓得两人快速逃窜。
安平冲过来,挡在江定国的前面:“江叔叔,别这样!你这样是犯法的。”
“你管他犯什么法!要不是看在你和他们母女不一样,我今天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你赶紧你给我滚开!”江定国仿佛“杀疯了”了一样,用力一把推开了安平,眼看着就要冲向了安静母女。
下一秒,陆辞年一把抓住了江定国持刀的那只手:“您冷静点!”
江定国侧头看着阻拦他的陆辞年,目眦欲裂:“她都要把儿子害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换作是你,你能冷静吗?你不帮我就算了,但别拦着我报仇!”
“杀了他们您不仅要赔上性命,还得不到房子!人财两空,您能瞑目吗?”
他的眼神很冷,江定国打了一个寒战,理智好像回归。
“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选择同归于尽!”
江定国眼神里都是无奈,整个人
仿佛泄气了一般,手上的力道一软,水果刀应声掉落在地上。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才好?”
陆辞年也松开了手,垂在身侧:“现在没有好的办法,那我们就静待时机。”
“你就是让我等?我这胸口涨满的恶气是一分一秒也等不了!”江定国用力地拍着胸口,那里被恶气撑得痛。
“那我不拦您,你去报仇。您要的只是房子,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命?
您若想死,就没必要争房子,反正就算您得到了房子也享受不了。
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一等又何妨?至少你有命,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陆辞年耐心地劝着江定国。
江定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痛苦地伸手揉着太阳穴,眼里都是绝望。
这时120急救已经到了,医护人员迅速将昏迷的杜秀华与受伤的江泓带走。
江家人也陪同离开,安静和安母已经趁乱躲进了房间里,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安平。
江定国在离开之前冲着安静母女放着狠话:“安静,若是小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说完,他便离开了。
陆辞年扫一眼地上的染血的刀子:“安平,这里就麻烦你收拾一下了。”
“好…
…好的,陆先生。”安平看着陆辞年转身的背影,恭敬道,“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陆辞年下了楼,江晚站在车边等她。
她倚靠着车身支撑着发软的身体。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又激烈。
她一闭眼,眼前都是江泓白衣上的血,难受到让她窒息。
陆辞年走过去,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偏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姐和你爸呢?”
“我让他们……他们一个陪妈,一个陪小泓跟着救护车走了。”江晚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紧揪着他的衣服,“陆辞年,我怕。”
江晚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心里好像有个无底洞吞噬着她的勇气与坚强,让她变得懦弱。
“我说了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一直陪着你。”陆辞年宽大的掌心抚着她的后脑勺,“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嗯。”江晚在他的怀里点头。
陆辞年空出一只手来,拉开了车门,将江晚扶上了车。
他从另一侧上车,眸光扫到江晚紧张的十指绞在一起,都忘了系安全带。
他侧身过去,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坐好了。”
江晚也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