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的心海汹涌起狂潮,眼眶渐渐染红。
她低垂下长而密的羽睫,遮掩去眼底的悲伤与难过。
“我想去医院见见妈。”江晚的声音黯哑。
“我陪你一起去。”江雅把两份保险装进了装着换洗衣物的黑色包包里。
江晚和江雅两姐妹一起离开。
楼下,陆辞年还待在车上,刚接方博的电话:“好,继续盯着,这一次就来彻底一点。”
他的眼角余光扫到江家两姐妹,便和方博结束了通话,从车上下来。
“姐。”陆辞年依旧礼貌地叫着江雅。
江雅点了头,应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陆辞年眼力敏锐,从江晚的眼底读出了哀伤之情。
她的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
江晚是想哭,但她忍住了,把泪意逼了回去,泪水刺激得眼眶泛红而已。
“我没事。”江晚吸着气,摇头。
“现在要去哪儿?”陆辞年看到江雅手里的包包,“医院还是?”
“去医院。”江雅直言道。
“那上车吧。”
“妹夫,麻烦你了。”
“刚好今天不上班,不麻烦。”
陆辞年替他们打开车门,两姐妹坐了进去。
陆辞年今天化身专职司机,把
车开往了医院。
江晚看向陆辞年,表情/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他到是大方开口了。
“我有点私事要去处理一下——”
陆辞年接过她的话来:“好,我不会打扰你。”
“谢谢你。”江晚由衷的感谢。
她不想把陆辞年扯进自家的破事里。
江晚和江雅一起去了母亲的病房。
江定国也在,看到江晚便问:“你和他的离婚手续办好了?离婚证给我看看。”
江晚却直接就把两份保险放到了母亲的被面上:“爸妈,这个能解释一下吗?”
江定国和杜秀华的脸色一变。
“就是买了保险以备不时之需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江定国语气严厉,“你怎么乱动家里的东西?”
“爸,东西是我发现的,不是晚晚。”江雅澄清。
“你……你们两姐妹什么意思?”江定国愤怒地瞪着她们。
“爸,到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说实话吗?那就让我来说。”江晚眼里都是失望,“既然买保险是为了备不时不时之需,为什么妈却不肯做手术?不做手术就算了,却还要去寻死!
反正得了这个病也不想活了,不如以此换取更多的赔偿。
结果命保
住了,你就用你的命逼我离婚,去帮苏子昂达到目的。
同时也解决了三百万和小泓的工作问题,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你们为了小泓可以连命都不要了,所以算计一下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江定国和杜秀华对视一眼,都静默了。
其实他们根本无从反驳。
他们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江晚看着沉默的父母,她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她的一颗真心再一次被父母揉碎,胸口空空得发疼。
她本就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可她还是渴望父母之爱。
“你以为我们想这么做吗?还不是你逼的!”江定国把责任推到了江晚的身上,指责着她,“如果你不和姓陆的结婚,也没有这么多事了!
你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们自然要替你结束。
你跟着他他能给你什么,就这么普普通通过一辈子,离开那个姓陆的有什么不好?
我们做的都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
“够了!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算计我干涉我!”江晚受够了,明眸也渐渐黯然下去,“你们的好都留给江泓吧。我再也不需要了。”
江雅伸手扶在江晚的肩上,默
默地给她安慰。
“晚晚……”杜秀华哽咽一声,“其实妈是爱你的。”
“你更爱的是小泓。”江晚一针见血,“没关系,把你的爱都给他吧。我也不需要了。”
她虚浅一笑,仿佛已经离他们万水千山。
杜秀华伸手,再也抓不住她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妈,医生说了章冼教授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如果你还想做手术就抓紧时间,我会让赵医生去安排。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做手术,我也不逼你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在意,我急也没用。”这一瞬间,江晚已经看开了一切。
“还有爸妈,你们常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家里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该我做的我会尽力,不该我做的逼我也没用。
小泓是你们唯一的儿子,有什么事还是找他多帮忙吧。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这一次父母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伤透了江晚的心。
江雅明白江晚现在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
她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能缓过来。
江定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