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扣紧指甲,咬牙承受着来自父亲的鞭打。
“你错了没?这钱你还不还?”
“我没错,我不会替小泓还钱的。”
“好,就当我养了一个白眼狼,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江定国见江晚挨打依旧不松口,心头如火上浇油,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杜秀华也不忍心,挡在江晚面前,乞求着江定国:“老江,别打了,你这样真的会把她打死的!”
“打死我去抵命!反正还不上钱也得坐牢!你给我让开!”江定国怒气正盛,谁也劝不了。
他一把推开了杜秀华,杜秀华抱住他的小腿,冲江晚道:“晚晚,你快走吧。别和你爸赌气了!”
“妈!”
“你快走啊!”
江晚这才起身,仓皇跑出家门。
江晚离开后,屋里江定国累得扔到了鸡毛掸子,坐进沙发里。
杜秀华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放回原处:“你打晚晚太狠了,万一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舍不了孩子套着狼。”江定国拿起水杯灌了好几口水,“你刚才护着她,看她能不能良心发现。
你多在她面前诉诉苦,必须得让江晚把这钱还上!否则我和你跑不掉
,连小泓也会被连累!别妇人之仁!”
“我……我知道了。”杜秀华心里却有些不安。
江晚打了车回到了柏林水岸,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今天父亲是下了狠手,如果不是母亲拦着他,他真的是想把她打死吗?
江晚心里的难过痛苦像藤萝一样紧紧缠着她那颗心脏,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坐在楼下的休息长椅上,蓄满眼眶的泪水再也绷不住的决堤流下。
她把手放到嘴里咬着,怕自己哭得太大声了,然而肩膀止不住地耸动。
“发生什么事了?”如钢琴曲般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辞年是坐霍宸风的车回来的,所以在小区门口下车走路进来的。
他走到这里就看到江晚在哭。
江晚低头,用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你怎么在这里?”
昏黄的路灯下,少女苍白的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梨花带雨般柔弱怜人。
陆辞年盯着她:“是我在问你。”
“我……我眼里进了一只小虫子。”江晚撒了一个谎。
“是吗?”陆辞年的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和唇瓣上,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江晚振作着
精神,“你先上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随你。”陆辞年就进了单元门。
陆辞年上楼就洗澡换衣,在客厅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到了十点也不见江晚上楼。
他拧了一下眉,有些不放心,便搁下书,穿上鞋,下楼看看。
江晚就躺在休息椅上睡着了。
陆辞年无奈摇头:“心够真大,这里也能睡着?”
他走上前去,倾身喊道:“江晚,要睡回家睡。”
江晚的眉心深深蹙起,额头处还渗着细密的冷汗。
“疼……别打我……好疼……”她轻轻呓语道。
这是做恶梦了?梦到有人打她了?
“江晚,你醒醒,没有人打你,是你作恶梦了。”陆辞年的手放在她的肩头,用了点力气摇晃她,想把她从恶梦里解救出来。
“嘶……”江晚从喉咙里逸出一声闷痛,终于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朦胧的视线里是陆辞年那张俊美的脸。
“你怎么了?”陆辞年感到了不对劝。
“我……没事。”江晚眼皮一合,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
江晚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出身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
父母恩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
极尽疼爱。
她还有一个哥哥,处处护她宠她。
可梦终究是梦,梦醒后只余一片凄凉的灰烬,心拔凉拔凉的。
江晚盯着窗外的明媚的阳光,抬手挡住晃眼的光线。
“你醒了?”陆辞年把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
江晚转头,看着身姿笔直如松柏的陆辞年:“我怎么在医院里?”
陆辞年见她样子是不记得了:“你昨天晕过去了,还发起了高烧。你那要死的模样别提有多吓人了。”
“抱歉。”江晚喉咙干涩。
“这是炖的鸡汤,你喝点吧。”陆辞年把保温桶打开,把鸡汤倒到碗里,并夹了一个鸡腿,放到汤里。
他把勺子放到碗里,把汤端给了江晚。
江晚接过来喝了一口。
鸡汤鲜美,唇齿留香。
“这汤真好喝。”江晚称赞道。
“当然好喝,是我让厨……”陆辞年差点就说漏嘴了,马上改口,“是我让认识的厨师教我的。我亲手熬的当然好喝。”
他是让家里的金牌大厨做的,味道自然堪比五星饭店。
“谢谢你。”江晚微笑道,“等我好了之后会回报你的。”
“把鸡肉也吃掉,别浪费。”陆辞年
继续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