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几位同学,上万人的大厂,不认识才是正常吧,朱雪峰骨子里还是不想给同学找麻烦,股长虽然不是啥正经干部,可是要给几位青工找找麻烦,捣捣乱,恶心一下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沈伟几人明白了朱雪峰的意思,但地上已经积了一层不薄的雪,并不好走,几人推着车上了路,马股长阴着脸,见刘泽和朱雪峰没走,对慢慢走远的几个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会闹翻了,他肯定没事就给你找麻烦,你不怕?”
“怕他,就他有两蛋不成,什么玩意,不用理他,咱们也走。”
刘泽推着车就要走,朱雪峰当然也不会留下,马股长看着两人毫不在意,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再也按捺不住,几步就窜下台阶,地上积了雪,一个不小心,差点滑倒,再次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见朱雪峰两人笑完自己,又若无其事的骑上车,慢慢在雪地上向西而行,马股长似乎受了极大侮辱,直接追了上去,中年男子也踉踉跄跄的紧紧跟上,雪地里自行车倒不比他俩跑着快,眼看就要追上。
“还尼玛真追上来了,小峰,要不咱们扔一张饼,逗逗他们。”
看着前面的路口,三辆车六个人都停下等着自己,朱雪峰笑骂道,“你赶紧过去拦着他们,一会别让他们过来,我来对付这俩蠢货,我可不是轧钢厂职工,比你方便,一会我再追你们。”
刘泽想想也是,四九城最繁华地段,还真不怕马股长胆大包天,再说,还有一会巡逻队都该出来了。
刘泽前脚离开,朱雪峰就将小踏板横在马路上,直勾勾的盯着几米外的两人。
“小子,怎么不跑了,下车,我要检查。”
中年男子再次掏出了手枪,比比划划,朱雪峰笑道,“您谁啊,那个部门的,有啥权利查我!”
“老子是西直门车站派出所的,这位是轧钢厂保卫科的马股长,怎么的,查不了你,识相的赶紧蹲下。”
“我说这位,真是喝多了吧,这里不是西直门火车站,也不是轧钢厂,赶紧把枪收起来,这里归北新桥派出所管,有你两位啥事。”
“你奶奶的,老子是公安,你就的听老子的,现在我们要搜查你,老老实实待着,你要敢跑,我就一枪毙了你。”
中年男子看来真没少喝,乱七八糟的啥都敢讲,连马股长也有些皱起了眉头。
“哟,您那门子公安啊,还敢对群众开枪,您这是喝糊涂了吧,赶紧的,趁汤还热着,回去喝几口醒醒吧,誒,我说这位,你俩别没事找事,就你俩这德行,想着这一片放横,还欠了点,赶紧带他回去,别在北新桥这块丢人现眼。”
见朱雪峰一副有恃无恐,两人有些摸不透底,刚才已经确认,这些都是同学关系,刘泽家里也就是个轧钢厂普通工人,应该没啥好担心的。
可眼前这位见了枪也不发怵,还是那么气定神闲,一时间又犹豫了。
“小子,你那条道上的,和北新桥的陆明礼啥关系?”
依稀记得北新桥的所长就是陆明礼,因为种种原因,朱雪峰倒是见过一次。
“我和他可没交情,别想多了,我就一普通学生,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无法无天的样子,给你们提个醒而已,看清楚了,这里是四九城,别拿着一把枪就无法无天。”
两人一听这个,似乎又有了点底气,今天别的无所谓,这面子必须得找回来。
见两人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朱雪峰有些不耐烦了,大雪天的雪地里谈心可不是啥愉快的体验。
“马股长,不就几个烧饼吗,你这哥们还敢动枪?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劝他把枪收了,踏踏实实回去,别把小事捅到天上去,大过年的,你真想让他在这开一枪?”
马股长有些迟疑,“你认识我?”
“还真不认识,我倒是老去轧钢厂,还真没见过你,我姓朱,你回去问问马处长吧,他会告诉你我是谁。”
天气太冷,朱雪峰也没想好怎么收拾这个醉酒的汉子,脚下一片冰凉,应该是棉鞋湿了,早知道穿翻毛皮鞋了,在外总是保持低调,有翻毛皮鞋,也很少穿。
马股长一愣,似乎猜到了朱雪峰是谁,经常去轧钢厂,还是学生,又和马处长很熟,还姓朱,这些都对上了。
朱雪峰报了个姓,也不管马股长能不能猜到自己,再次点火着车。
“好自为之马股长,大冷天的,脑子别冻糊涂了,今天我们同学聚会,我心里高兴,要不然,呵呵。”
“这就成了?”看着朱雪峰踏雪而来,几位同学纷纷围了过来,离得虽然不远,可听不清楚,只见朱雪峰说了几句话就回转,几位男生才悄悄扔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碎砖块,拍拍手。
“没事就赶紧回家,真尼玛冷,刘泽,你多个心眼,这小子要是找事,言语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同学工友他有胆子找不痛快。”沈伟还在给刘泽壮胆,刘泽只是笑笑,朱雪峰能靠一张嘴唬住马股长,自己还能有啥问题,这小子的名气在轧钢厂应该还是挺好使的。
“谢谢了小伟,哥哥受了欺负就找你帮忙,哈哈,走吧。”
看着远处离开的一群青年男女,马股长神色变幻,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