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峰对这个略有不同看法,现在的确有些地方活着很艰难,在外面又有混得好点的亲戚朋友,过去投靠一下,这也算人之常情,不能一股脑的归纳到忘了祖宗,但面对孔叔这种老革命,没法说。
孔叔主管对外事务,这方面接触的事应该很多,朱雪峰也不知道他这是对哪件事有感而发,只好劝慰道。
“人各有志,有些人活得很难,想出去打拼打拼,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他们也看不清楚,国家后面的发展状况,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的。”
几十年后的富强,根本不是这个时候的人能够想像的,现在脱离了祖国,以后又想要回来,那是难得很了。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些人啊,宁愿舍弃老祖宗也要去做二等公民,没什么好说的。”
孔叔没在乎朱雪峰的说辞,看来感触很深,应该是被刺激到了,果然,他转头问道。
“眼下又是四月份,这次轧钢厂的广交会你还去吗?”
朱雪峰摇摇头,“现在轧钢厂已经参加过两次广交会,有了一整套的思路和办法,我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您是想带点啥?我和他们说一声。”
孔叔笑着说道,“我能有啥需要你带的,我是说,这次的广交会可能也会受些影响,那边现在也很不安分。”
看着朱雪峰似乎有些迷糊,孔叔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少,也没啥需要保密的,我跟你说说。”
朱雪峰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孔叔,纪律我知道,不会传的,那边出了啥事,还会影响到广交会?”
广交会可是重中之重,上下都盯着,其重要性就如同秋收对于庄稼人的重要性,一年主要的外汇就靠两次广交会,尤其是这两年,外汇还要用来购买粮食。
“也不知道是谁在造谣,说什么女王寿诞,大赦天下,只要过去就给身份,还有免费食物供应,搞得那边人心惶惶的,不少人蠢蠢欲动,当地部门还不当回事,这样下去,我估计得出大篓子。”
朱雪峰心头一惊,这事这么早就流传开了吗?居然连远在京城的孔叔都有耳闻。
燕子就是因为这事被他支走,现在早到了香江,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她的任务就是从这次的人群中筛选一些有用的少年,然后开展培养,没有可以放心使用的合适人手,一直是朱雪峰头疼的事。
师兄弟是有不少,可真正要用的时候才发现每个人背后都牵扯太多,考虑到自治区今后几十年的发展,朱雪峰还是决定要培养一批自己信得过的人,那就是从小开始培养。
现在孔叔说到这事,还是让朱雪峰很吃惊。
“孔叔,这种事有上面操心,您啊,照顾好干妈和弟弟妹妹就行,多大的事有多高的层次来管。”
“你说这些人怎么想的,打去年下半年就开始放松了关口管理,明里暗里的,这不是鼓励大家过去投亲靠友吗。”
这话可不好接,在这边饿着还不如出去找找活路,所谓树挪死人挪活的,南边上千年都有这种传统,下南洋、去美洲,哪里都有这些背井离乡的人。
看来孔叔对那边的地方政策也颇有点看法,但他的职责也管不到这一块,朱雪峰去过那边,知道绝大多数人都被港府遣送回来了,但至少也有几万人或者更多的滞留在那边。
没亲戚朋友投靠的,就搭个简易木板房,在外找找黑工,靠着港府发的票证每天到指定地方领取食物,倒是吃不饱也饿不死。
就这样勉强度日,大家来自同一个地方,总是习惯互相帮扶,自然而然的就凑在一起居住,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
有亲戚朋友的,就在亲戚朋友的楼顶搭个棚子凑合,香江的气温可不低,楼顶搭棚子的生活条件之艰难可想而知,每到风暴来袭,直接全部吹翻,一阵风过去,家都没了,可谓一个凄惨。
“孔叔,咱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南边的情况,我们知道的可能只是皮毛,更深远的咱们不知道,当地官员出台当地的政策肯定考虑到了这些方面,上面既然没有反对和制止,肯定是有更深远的考虑,这些咱们都不知道,我看您就别操心了。”
“你说的可能对,当地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上面不发话,我们就先不管了。”
“还是那句话,现在多了两弟弟妹妹,您还是踏踏实实留在京城上班,好好照顾干妈和弟弟妹妹吧。”
孔叔叹了口气,“本来不该和你说的,徒添烦恼,你干妈我照顾不了几天,得出去办事,西北那边也不安分,搞不好也有大事,这事现在还在保密阶段,我就不和你说了,伱也别和你干妈说,”
结合孔叔刚才的感概,朱雪峰估计,这就是六月要出的大事,这种事就不是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关心的,朱雪峰也就压下好奇,没有打听,只是关心的问道。
“那家里怎么办,就干妈现在这状况,她可没法子伺候两个小的,即使能摆弄开,后面她还得上班,这…。”
孔叔也是愁眉苦脸,得了两孩子的确让人高兴,可让他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一下子闲下来天天照顾婴儿,他可受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