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兰香寺。
偏僻的后柴房传出女子的挣扎声。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放我”
话未说完,便被一双粗粝的大手擒住手腕,拖进了破败的柴房。
谢霜自觉倒霉透顶!
原本只想偷偷为含冤而死的父母烧点纸钱,以做慰藉,怎么还能碰上杀人这样的事!更何况还是在寺庙!
‘杀人凶手’身形高大,浑身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他嗤笑出声,声音比夜里的雨还要冷几分。
“看见了也无妨嘛。”
“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
长臂一摔,便将瘦小的她丢在柴房角落。
谢霜吃痛,本能的抬头,借着破窗口投射进来的月光,看见一张阴恻恻的笑脸。
男人眉眼深邃,眸光阴鸷,唇角的笑犹如嗜血弯刀。
刹那间一股凉意席卷全身,令人忍不住颤抖。
是他
襄王——聂北尧?
他不是被遣派戍边了吗?怎么回来了?
四年前谢府满门流放的祸事,正是因他而起,因此谢霜也视他为半个仇人!
想到这,便迅速低头藏匿自己的脸。
然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速度快的出奇,蹲身捏住她的下颚,手指稍微用力便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雨后的月光清明皎洁,正好洒在头顶。
她鬓角发丝微乱,黛眉微蹙,一双杏眼雾气朦胧,说不尽的委屈可怜,唇抿成垂下的弧度,没有半点血色。
男人打量片刻,深邃的目光骤然一顿,瞳孔微微收缩,手掌无意识的松了力气。
薄唇动了动,蹙眉吐出个名字:“谢霜?”
聂北尧还是三皇子时,曾和谢霜的兄长在一处学武,因此二人之间有几面之缘。
后来聂北尧告发二皇子私结党羽,谢家莫名被卷入案中受了牵连,满门落罪。
事发时,谢霜只有十三岁,却也不能幸免流放之罚。
是周家买通了官差,把她从半路上换了出来。从此改名换姓,在周府做个小丫鬟。
若是身份被揭发,她不仅要重新被流放,还会牵连周府。
原本属于她的名字,如今听来,犹如雷霆震耳。
她躲过脸,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压着颤抖的声音:“你你认错人了”
“奴婢是佥都御史、周大人府上的丫鬟,名叫小雨”
自报家门是想让聂北尧顾忌朝廷命官的‘家眷’,能放她一回。
可见她对聂北尧的印象,还留在他顽劣的少年时期。
殊不知这些年,他变了许多。连带着他顽劣的性子都疯长成嚣张肆意的姿态。
“噢?佥都御史周大人?”他轻蔑的哼笑,走上前将她提起。
“原来周大人府上藏着极品美人。”
“竟和故人有七分相似”
行为是愈发嚣张,把她按在了柴堆上。
冷风阵阵灌进领口,暴露在外的肩头被吹得冰冷。
谢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到底是闺中少女,她害怕的挣扎起来,带着哭腔一遍遍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求你放我走吧”
聂北尧垂眸,看到了她左肩上拇指大的一块疤印,唇角微微一勾,眼底情绪蓦然翻腾起来。
他俯身咬住谢霜的耳朵,用沙哑的嗓音调侃。
“怕什么?长成这副模样是你的福气。”
“乖点,我留你一条命。”
谢霜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脸色惨白。
若不是还惦念着在世的兄长,她定会一头撞死在这。可是她不能,她得活着,收集证据为兄长平冤。
她今年十七岁,初经人事。
在这么个破柴房、冷雨夜来上一遭,属实是叫人心中屈辱。
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
有低低的闷哼声,溢出唇齿。
她觉得难堪,咬破了下唇,把头垂的低低的,任由鬓角散落的碎发盖住自己的面容。
看着她生涩怯弱的模样,聂北尧忍不住挑唇笑出了声。
手伸出去,搭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抚摸,惹得她浑身一颤,愈发不知所措。
终于在谢霜感觉快要死过去时,这一切才结束。
聂北尧意犹未尽,探出粗粝的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谢霜憋着的那股气性翻涌上来,抓着他的手在虎口处狠咬一口!
“嘶——”
他吃痛,下意识猛推了一把。
谢霜踉跄的跌出去,借着拉开的这段距离,抱着衣衫连滚带爬的出柴房,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好在聂北尧也没有追过来。
他蹙眉看了眼手上了牙印,再抬眼看人影消失的暗处,目中浓烈的情绪依旧波澜翻腾,唇角扯出一抹狠意。
“原来让你们给弄走了,周瑾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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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本就是偷跑出来烧纸的,不敢声张,回去的路上止不住的落泪,一双眼肿成核桃大小。
在井边拧了把手帕,把自己身上狠擦了一通,才摸回客房。
躺在床榻上才觉浑身疼痛不适,手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