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娘摇摇晃晃站起来,混浊的双眼迷迷瞪瞪。
“哎呦,来了好多人,快请进,咱们都去喝酒。”
明显醉酒,把王家当做自家。
众老太太暗暗补脑些别的来,看着她们婆媳俩目光变得隐晦。
李老太太不喜欢高春妤,平时也没少编排她。
这回终于遇上一件真事,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费力用拐棍戳戳地:“我儿媳妇酒量不行,肯定是你灌醉的她。你就是记恨郑小荷和青松有过一段,拿我儿媳妇撒气。”
高春妤抬眼瞪她,浑身反骨跃跃欲试,好想打这个老货儿。
都啥时候的事,还拿出来提,也不嫌丢脸。
“我真是服了,我又不是老爷们,我灌醉她图啥?图她老,是个宝吗?”
“我和青松娘平时关系挺好的,并不存在记恨。若非说有点什么,那只有感谢,感谢他儿子及时放手。”说着便双手合十拜拜。
李老太太气的干瞪眼,捂着额头,哎呦哎呦装病。
青松娘站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目光稍微清明。
“婆婆,医生说你血压高要注意清淡饮食,过年你逮着鸡啊肉的猛炫,可不就难受。”
李老太太瞪着二臂儿媳妇,醉了还知道拆她台。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虚弱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妇。”
李家这条件,若不是来重要客人,就逢年过节能吃上肉,还不给她吃。
小气吧啦的儿媳妇!
不孝顺公婆,也没把青松教好,好好的会赚钱的儿媳妇白白便宜王家。
青松娘此刻脑袋还有些不清明,当真以为婆婆是在夸自己,脸上笑出花来。
殷勤的过去搀扶婆婆,“我送你回家休息。那些鸡呀肉啊,可不能再吃了,身体最要紧。”
外人看来是真孝顺,李老太太只觉得句句扎她心。
这回她的头是真痛了,大半个身子压在青松娘身上,压的她差点背过气。
好在高春妤帮着搀扶一把,李老太太想推高春妤实在没力气,直瞪她。
高春妤的不计前嫌让其他老太太暗暗赞许,都觉得李老太太瞎话多。
那些高春妤是个搅屎棍子,高春妤老去那谁谁谁家,和谁谁那谁不清不楚,都是造谣的话。
“小伟娘真不错。”
“王老太太有福气……”
……
听着夸赞声,王老太太看着儿媳妇越发满意。
儿媳妇曾经为王家添丁进口做出巨大贡献。
会教导儿女,儿女们都出息孝顺,对她也孝顺。
至于老使唤男人做饭洗衣,炒个菜半生不熟,蒸馒头硬的能砸死人。
甚至地里的活不利索这点小毛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总之,松树沟最佳儿媳必须有她儿媳妇高春妤一席之地,谁不承认她跟谁急。
王老太太开始拽了,昂着头,像是鸡群里的那只唯一大公鸡,最威风。
大手一挥,“老姐妹们,走走,都去我家喝茶嗑瓜子。我儿媳妇送的大颗葵花籽,五香的,不咸不淡正好。”
一群老太太欢欢喜喜的跟着去了,有几个牙口不好的也屁颠屁颠追着。
牙口不好没关系,她们可以揣兜里回家给小辈吃。
柳玉枝抱着孩子过来,看着脚步明显稳健的老太太们,有些莫名其妙。
“王大娘,她们这是咋了?”柳玉枝问。
“哦,我婆婆请她们去家里吃瓜子。”
吃个瓜子有啥吸引人的?大过年的,几乎家里都备着瓜子。
柳玉枝更纳闷了,“我还是不懂。”
高春妤瞥她一眼,故作高深,“你还小,不懂老太太们之间的暗暗较量,回去好好问问你婆婆就会知道了。”
人这一辈子图啥呀?
熬的是孩子,是平安喜乐的晚年,一大家子的健康顺遂。
柳玉枝不懂老太太们较量什么,只知道她们相处的很和谐,偶尔遇到不认识的老太太,也要热情留下来一起拉拉呱再走。
沈云柏追过来,看见媳妇抱着孩子在王家门口,暗暗松了口气。
“媳妇,出来串门子,也不知道叫上我。”
他不敢有过分的掌控欲,只想尽可能的多看看媳妇,顺便看看孩子。
哎呀嘛?高春妤被沈云柏委屈的神情瘆的吓一跳。
自打有了小蜜糖,沈云柏是越发粘枝枝,枝枝都没空来王家了。
可不敢留他们两口子,笑着撵人。
“我刚刚和老头子吵了一架,这会儿正在冷战,不好留你们,你们还是去别家逛逛吧。”
不是自己不好客,实在是沈云柏这腻乎劲儿,估计他亲娘王银环都嫌弃。
果不其然,王银环和村里几个妇人在家里闲话,中途出来拿柴烤火的功夫,看到老二搂着媳妇进来。
随意拿两根柴火棒,转身就往屋里跑,中途回头望了望,一阵嘀嘀咕咕。
“砰!”
两扇木头门板被合上,屋里头传来王银环的话。
“关上门,屋里暖和些。”
柳玉枝吸了吸鼻子,被冻的。
沈云柏想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