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夸,使劲儿捧着,让村里人都知道她王银环好。把她捧的高高的,想撒泼也要顾及面子。”
王银环苦着脸敲定计划,琢磨着娘家那边老娘需要人伺候,她和二哥换换,先去伺候老娘。
避免留在家里听到别人夸王银环,忍不住给她拆台,坏了大事。
沈云柏回去把计划给媳妇一说,柳玉枝觉得她可以主动出击。
隔天一大早,柳玉枝带上篮子用布遮掩着去隔壁,站在栅栏外头叫门“婆婆,在家吗?”
叫了几声,里头没人应。
“叫啥叫,以为都像你睡到大晌午!”
柳玉枝正要转身准备回家,身后传来声响,冷不丁被吓一跳。
她转过身来,王银环挑着一担干枯的松树枝,嫌弃的瞪着她。
“一边儿去,挡道了!”王银环催促,想到什么,又略微软下声来,“有话里头说,我又不是恶婆婆。别让外人误以为儿媳妇上门,我还不让进去。”
柳玉枝帮着打开栅栏门子,跟着她进去。
王银环放下柴,对着屋里头喊,“老头子,睡死了吗?老二家的在外头喊了那么久,你听不到吗?”
屋里头终于稀稀疏疏有了动静,沈化安惺忪着睡眼开门,鞋子都没来得及提上。
“你看,不小心睡过头,我去烧壶茶,你们娘俩聊着。”
王银环洗了把脸,简单一收拾,招呼柳玉枝进屋。
柳玉枝干站着,有些局促。
“进去坐坐,我还能吃了你?”
柳玉枝连连摇头,跟着进屋,把篮子上的布掀开,露出两个葱油饼还有一盘子辣子鸡,把食物摆放在饭桌上。
“婆婆,云柏上班去了,我这怀着孕老是觉得心慌,您能抽空给我说说该怎么注意吗?”
王银环被她一连串动作搞懵,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你咋不给老王家送去,顺便问问高春妤,你婆婆我可享受不了。”
柳玉枝笑道:“已经送去了。”
“啥?”王银环炸毛了,瞪大眼睛气到跺脚,“你给她家送,又给我送。我这才发现你会来事儿,两头抓啊。”
柳玉枝站在原地垂头不语,犹豫片刻后,抬手去摸那盘辣子鸡。
想着既然她嫌弃,就把东西都端去给王大娘吃。
王银环见状,到了嘴的东西哪能吐出来,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她手拍开,“给了我不能再拿去给外人,糟践东西。”
面上冷冷的,顺势拉了个马兀子放她身后,示意她坐。
柳玉枝站着,皱起眉头。
“站着干嘛?坐下!让我儿子知道又要说我!我也是头次当婆婆,我这样对你们可比我婆婆对我和善多了。”
王银环骂骂咧咧,自己在桌子另一头坐下,见她坐下来,那脸色明显好起来。
盯着她的肚子皱眉,“才俩月不耽误干活,赵大姐,也就是老大媳妇的大姐,直接把孩子生田里,也没怎么着。”
沈化安提着水壶进来,把开水冲进暖瓶里,“说啥呢?那赵大姐三十出头,面上瞧着比你都大。再说了,你自己怀孕那会儿也矫情,尤其是生玉娇的时候,天天被肉馋的吃不下饭。家里那四五只下蛋的母鸡都进了你的肚子。到了坐月子,家里没有鸡蛋,多亏娘家大嫂子送来一弯筐鸡蛋。”
王银环被老头子揭短,在儿媳妇面前落面子,气的拿筷子敲桌子。
“你没吃吗?还说都进了我的肚子。孩子们懂事不舍得吃,吃个鸡翅膀鸡腿就说不吃了。”
“我用汤泡个煎饼,剩下的被你一顿包圆,你到底有多受靠,就不知道留着下顿给孩子吃。”
柳玉枝瞧老两口互相伤害,不知道该帮哪个好,索性都不帮,就坐那听着。
“我说老二媳妇长个吃心眼子,你上辈子是猪托生的。”王银环骂道。
柳玉枝猛地抬头看向婆婆,骂就骂吧,咋还能扯上她。
再说了,她吃的也不多,但凡碗大了,一碗饭都喝不了。
王银环似乎意识到说错话,扫了眼柳玉枝,“我是骂老头子。这老头子年轻那会吃饭就不顾人,到老也没改过来。恨不得好吃的都到自己肚子。”
“特别是坐大席的时候,他吃完自己那桌的大肉,还要去隔壁桌厚着脸皮炫两盘子。就他长了一张嘴,别人都不吃。”
“你和老二结婚,他没捞着吃席,念叨了好久。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柳玉枝蹙眉,想起结婚那天公婆拆台,脸色冷下来,看着他们闹腾。
沈化安被接连揭短,板起脸,语气也冷下来,“我一次能挑三百斤,你能吗?开荒垒坝子,别人抱不动的石头我能抱。光心疼我吃东西,就不想着我干多少活,出多大力气。”
王银环一听,一拍桌子站起来不依不饶,“就你能干,人家都不干活。活该你天天喊着这疼那疼,就知道凶媳妇。人家高春妤上山拾两根柴火棒子,男人疼得跟什么似的。我挣满工分还要被你挖苦不如你干的多,我要是顶个壮劳力,我能跟你苦一辈子?我直接踹了你,单独过去。”
老两口吵得声音越来越大,有路过的村民进来准备拉架。
高春妤见柳玉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