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秋容,眸中无一丝感情波动,数秒后,她冷漠道:“还问我做什么?这点小事儿还需问我么?将她泼醒,发卖到莲香楼去,至于发卖她的银钱,你们且拿去喝酒罢。”
“是,姑娘,多谢姑娘赏赐。”小厮应声而动。
处理完秋容之事,顾皎皎继续警惕打量四周,若是方才她未看错的话,秋容昏迷之前曾有一粒十分小的石子儿弹向她的太阳穴。
想来那颗石子儿便是秋容昏迷的关键,丢出这颗石子儿的人会是谁,在如今这般情况下将秋容砸晕,那人的目的仅仅是想阻止秋容说出寒奉寺一事?
这人究竟是敌是友?数秒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脑海中,顾皎皎笑了笑,觉得不可能,转瞬将他抛诸脑后。
哗啦啦,小厮端了一大盆水泼在秋容身上,秋容瑟缩了一下,浑身凉意冷得她打颤,她惊呼一声坐起身来:“啊,好凉!”
小厮见秋容醒了,也未曾与她说话,只面无表情将她架起。
“你们想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秋容的脚死命蹬在地上,不肯挪动分毫,身体也不停扭动着,意图摆脱桎梏。
但她一个女子的力气如何与两个男子抗衡,纵然使出全部力气也徒劳无功。
小厮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都是姑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但凭你长了翅膀也无法从我们手中逃脱。”
秋容歇斯底里:“我管你们是不是精挑细选的,快把我放开,我可是姑娘身边的陪嫁丫鬟,若是让姑娘知道你们这般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闻言,一小厮轻蔑看向秋容,嘲讽道:“你莫不是昏迷一下后,脑子变傻了?你背叛了姑娘,便是姑娘下令将你发卖的,还希望姑娘为你出头?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不会!姑娘不会这般对我!她只是吓吓我罢了……”秋容哭着摇头,她当然知晓是顾皎皎下令要将她发卖,可如今孙老夫人不愿意管她,为了不去莲香楼那等地方,她只能装疯卖傻博取顾皎皎的同情。
若是顾皎皎动了恻隐之心,那她便可得救。
想到这儿,秋容满怀希冀的看向之前顾皎皎站的地方,怎料那处却空空如也。
秋容愣住,她呢喃道:“怎么会,明明姑娘方才还在此处,现在怎会不见了?”
在她愣神的功夫,两名小厮直接架着她离开了安阳侯府往莲香楼方向过去,唯一的希望破灭,秋容心如死灰,内心的恐惧扑面而来,瞧着越来越近的莲香楼,秋容终是不愿就此妥协,她尖声哭喊:“你们不能就这样将我发卖了!我还未见姑娘最后一面!”
秋容口中一直重复这段话,然而两名小厮去恍若未闻。
直到秋容的背影消失,顾皎皎与莺儿才从圆柱后边出来。
莺儿瞧着莲香楼方向:“姑娘,看方才秋容的神色,她似乎还有话想说。”
“嗯。”她轻应一声:“应当是求饶的话吧,不听也罢。”
语毕,主仆二人皆默契地没再提秋容,全当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姑娘,东西已经全部装好了,可要站在出发?”
顾皎皎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她淡然的眸光直直看向角落处的孙老夫人:“老夫人,我的东西,我应当可以拉走了吧?毕竟今后我与安阳侯府再无瓜葛,我的东西应当也没有留在安阳侯府这个规律,且,若是新妇进门,瞧见若有东西都与我有关联,怕是心中会不高兴,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安静下来,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听孙老夫人的答复,今日安阳侯府与顾皎皎一事转折太过,所有人都对事情的真相十分好奇。
孙老夫人顿住,不悦道:“你问我作甚?”
顾皎皎笑了笑:“方才老夫人的人在大庭广众下说了不实之言,不少不知真相之人自然信以为真,为了我往后的名声,我也不得不委屈些,即便是带回自己的东西,也得问问您的意见才是。”
“什么叫我的人?秋容分明是你的陪嫁丫鬟。”孙老夫人皱眉否认:“卖身契都在你处,你怎可无赖到所有事情都赖在我身上?”
顾皎皎反唇相讥:“真的是诬赖吗?大家可否长了耳朵,分明听见了她说,你用银钱与地位收买她,想来今日这出戏,也是老夫人您编排的吧?”
“目的便是为了将我的,说成安阳侯府的。”
“你!”孙老夫人有些生气,宋嬷嬷连忙替她顺气:“老夫人,您莫要忘了大夫的叮嘱,千万不能动气啊!”
孙老夫人到底怕死,闻言,她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怒火压下:“顾皎皎,这两年我待你不薄,如今即便你与协兆和离了,你也不能仅凭一张嘴便胡说,败坏我的名声!”
“我自然不能仅凭一张嘴便胡说。”说着,顾皎皎看向莺儿,莺儿立马从怀中包袱里拿出几张宣纸。
顾皎皎将宣纸递给孙老夫人,淡然道:“老夫人,我自然不会败坏你的名声,这是我带走的所有东西的清单,您可在与之前我交由你的账簿中对上一对,看我有无多拿一件东西!”
说完,顾皎皎朝着身旁小厮道:“走吧,咱们回顾府,该正的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