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眼眸亦是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对未来的向往:“是,姑娘,等咱们回了顾府,便不必如在安阳侯府这般,处处受人欺辱!”
“是这个道理。”顾皎皎笑了笑,想到什么,她问道:“莺儿,我说的那个包袱你可取了?”
莺儿:“回姑娘,奴婢已经遣了人去,看着时辰应当快回来了。”
“那便好,免得耽误了回顾府的时辰。”她轻轻点头后走向一旁,四处破烂的侯府更加大喇喇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议论声越发大起来。
因着从前安阳侯府众人从她处拿了太多东西,为了能将这些东西通通带走,顾皎皎特意找了许多大一些的马车来装,像塌之类的则是用板车。
她徐步至马车前淡声吩咐道:“尽量动作快些,时辰不早了。”
“是,姑娘。”
皎月阁
秋容因着莺儿的吩咐,整日都在花房忙碌,已经数日未曾见到顾皎皎身影,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是以今日特意早些忙完来到顾皎皎寝屋外徘徊。
她在院门外来回踱步,在心中思索着待会儿应当怎么搪塞顾皎皎。
怎料她的理由还未想出,却迎面撞上一名眼生的小厮。
秋容皱眉,她跟在姑娘身边数年,从未见过这人,他是谁?怎能随意进出姑娘寝屋?
带着疑问,她拦住小厮去路:“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姑娘寝屋!”
目光落在小厮手中的包袱上,她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啊,你这小贼竟敢偷东西!你看我不向姑娘告你一状!”
那名小厮的年岁不大,听秋容这般说,登时也吓了一跳,白皙清秀的面庞苍白了几分,手中包袱险些没拿稳掉地上。
见秋容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只以为是顾皎皎身边颇受器重之人,忙好声解释:“好姐姐,你误会了,这包袱是莺儿姐姐遣我来取的,不是我偷偷遣进去拿的。”
听到莺儿的名字,秋容心中警铃大作,她死死瞪着小厮的眼睛逼问:“这包袱里是什么?莺儿为什么会让你来取?未必你是她的情郎,你们故意里应外合从姑娘处偷拿东西?!”
这下更把小厮吓得够呛,他急切道:“姐姐,你误会了,这都是姑娘的东西,莺儿姐姐此刻正与姑娘忙着,没空来取,所以才遣了我来。”
“姑娘的东西?”秋容皱眉看向包袱:“姑娘为何会让人拿包袱?是要出远门么?”
清秀小厮诧异看着秋容:“姐姐,你竟不知么?姑娘与安阳侯府的三爷今日和离了,现如今正在府门口收拾东西呢,待收整妥当便会回顾府去。”
“什么?”秋容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心乱如麻,这么大的事情她竟一点风声也未曾听到。
清秀小厮见状眸中划过一抹怀疑:“你不是姑娘身边的锦衣丫鬟吗?怎会连姑娘的计划都不知晓?”
“谁说我不知道的?”秋容赶忙否认:“方才我不过是考考你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那如今姐姐心中应当也知晓了我话的可信程度,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将包袱带过去了,否则莺儿姐姐该问我责了。”
“去吧!”秋容不耐摆手,也做出要离开的模样。
瞧着小厮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秋容赶忙推开院门,直奔顾皎皎寝屋而去。
虽然方才小厮话说得十分清楚,可秋容心中还是带着些许不信任,无论何事都是眼见为实的好。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原本布置温馨的屋子,此刻空无一物,此刻秋容才真正相信了那小厮的话,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看来姑娘当真因为她与姑爷在书房一事生了芥蒂,否则怎会这般大的事儿都不告知她一声,不行,她得赶紧过去瞧瞧,究竟是继续留在安阳侯府还是随姑娘回顾府,总得看看情况再定。
秋容本欲即刻过去,却猛的嗅见自己身上酸酸的汗臭味,又忙急匆匆回房梳洗。
另一边,孙老夫人一晕过去,章氏与刘氏二人便慌不择路,还是宋嬷嬷赶忙遣人请了大夫来,才将孙老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孙老夫人苍白着唇瓣,无力靠在床榻上:“大夫,我的身子如何,怎的这段时日动不动便会头晕,严重了甚至还会晕过去?”
胡子花白的大夫神色凝重嘱咐:“回老夫人,您的身子本就差,头晕乃至晕倒都是因为动气,切记今后莫要频繁动气,否则伤及根本药石无医啊!”
“什么,怎会这般严重……”孙老夫人的声音有气无力:“我这两三年可是吃了不少珍贵药材,像燕窝、鱼翅、人参、雪莲什么的更是没少吃,怎会对身子没有一点裨益?”
闻言大夫摸了摸胡子,了然道:“怪不得,老夫人,您的身子虚弱,若是适当进补对身体自然大有裨益,可若是进补太过了,反而伤身呐!敢问老夫人,您这两年每日食用量是多少?”
孙老夫人面色更加白:“从未记过,不过我吃这些补品,都是当零嘴吃……”
“胡闹!”白胡子大夫没忍住,斥责了一声,后觉得十分不妥,又放缓语气道:“老夫人,日后您可莫要干这种糊涂事了,若是再这般不知节制饮食,怕是您身体亏空会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