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的过去,的确经历了很多恩恩怨怨。
但她的内心始终是柔软的,只要他不动俩个孩子抚养权的主意,她还是可以让他跟孩子们见面。
顾沛霆薄唇微抿,隐忍着内心的疼痛:“不见吧,不见……”
对你们才是最好的。
后面的话,他只在心里说。
叶微澜注视他半晌,好吧,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那就与她无关了。
“谢谢你。”她由衷地说道。
顾沛霆心头一颤,看着她眼里那抹平静的神色。
似乎已经将跟他过往的那份感情,彻底地放下。
在她的眼里,他终是成为了过去式,任由他怎么搅动,已经无法让她的心湖泛起任何的波澜。
如此,甚好。
俩个就这样对视着沉默了半晌。
“微澜……”
“我该回去陪绵绵了。”叶微澜开腔说道。
她转身,走向病房。
突然,她又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这次帮了绵绵,五年前你负我的事,就当是扯平了,从此以后,你我不拖不欠,各自安好吧。”
这段时日,她不是没有从他的眼底察觉到他对她深深的愧疚。
可是,迟来的愧疚和深情,比草还在贱。
她连他这个人都不稀罕
了,还稀罕他的愧疚和情义?
只是,人这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又很短,她也不愿意他带着对她的愧疚一直这么自我折磨下去。
他放开了她,而她也放过他吧。
只希望以后各自精彩,谁也不觉得亏欠了谁。
顾沛霆的目光一凛,怔忡住。
可她明显不给他多说什么的机会,说完这句诀别似的话,就转身而去。
顾沛霆愣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没有动静,仿佛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生息一般。
恨也好、爱也好,总归得有一种情绪。
可她对他,任何怀绪都没有了,那就是,彻彻底底地没有感情了。
虽然,他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心脏,还是揪在一起,疼痛得麻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还是不该来的。
看着微澜和孩子们,还有她的母亲、朋友以及现在的爱人其乐融融的,他明明该替她高兴,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或许,爱情就是自私的。
他仍然不能接受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意嫣然、浓情蜜意的画面。
顾沛霆被一名护士的声音喊得回过神来。
“先生,您没事吧?”
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顾沛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摇头
还是点头,行尸走肉般转过身,走向了电梯。
每走一步,他的头就多沉重一分、再沉重多一分。
突然,他眼前一黑,倒在地冰凉的地面上,意识完全丧失。
翌日,医院手术室外。
叶微澜在焦急地等待着,绵绵已经被推进去俩小时了。
预计手术完成时间,是六个小时。
叶微澜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度时如年,忐忑紧张的心情让她在懊恨自己不是这一科的专业医生,恨不得可以亲自上阵替绵绵做手术。
此时,阳阳、她母亲、薄应龙都在,唯独不见一个人,顾沛霆。
他理应会出现在这里,等待着绵绵的手术结果才对。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多小时,仍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但叶微澜现在顾不上他为何没来,时间越是往后,她的内心就越是担忧。
直至手术室的灯熄灭,医护人员从里面走出来。
这次的主刀医生陈教授摘下口罩,微笑地对她说:“手术很顺利。”
听见陈教授这句话,叶微澜那颗悬着好几个小时的心,终于平稳地放了下来,她浑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便放松不少。
连日来弥漫和笼罩在
她和家人心头上的乌云被拨开。
她和妈妈、阳阳几个人相拥而泣。
苏玲玉激动得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们家绵绵终于平安度过这一劫,磨难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都是健康幸福的了!”
莫宁宁也激动不已:“对,绵绵一看就是个很有福气的娃儿,她以后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薄应龙:“没错,绵绵小小年纪经历过这场病痛,以后的人生一定会完完满满。”
叶微澜一直在点头:“对,绵绵没事了,我知道她一定会没事。”
但愿手术过后也一直顺利,不会出现排异或复发的情况。
他们陪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绵绵去到重症室外,在这几天之内,绵绵得在这里面呆着,直到危险期完全过去,醒过来。
一直到夜深,重症监护室外剩下叶微澜一个人。
今天一整天,顾沛霆都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询问绵绵的情况。
按理说,他没理由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玩失踪,也不可能捐了血后就离开吧?
他说过,会等绵绵手术后才走的。
他最近的表现,让叶微澜相信他是真心关爱绵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