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在这里多呆!
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莫神医”!
叶微澜不再多说,走到他的面前,把药箱放到桌上,打开。
顾沛霆看见她的动作,挑起俊眉,烈燃和冰霜都在眼里充斥着:“你想做什么?”
叶微澜:“我说了,给你治手!”
“我不需要!”
“不需要也得治!”
“你疯了?滚开!”
“砰”地,他手上的酒瓶直接往她摔过来。
她一个侧身,擦肩而过,玻璃瓶落在地上,开出花来。
叶微澜“咝”了一声,低头,看见一颗玻璃碎片,正巧溅到了她裸露出来雪白的脚踝处,扎入了她的皮肉里。
这一刻,她真想转身就走,不理他。
可乍眼看见黄色灯光下,他仍苍白得瘮人的脸。
叶微澜忍着疼痛,手起针落,将他的几个穴位封住。
一下子,他全身无力,瘫在椅上。
“莫
问,你是不是有病?当初我让你给若欣治腿,你死都不治,现在我让你少多管闲事,你却……”
她一针再扎下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说过,我给人治病全看心情。”她用闲懒自在的语气说。
顾沛霆只能瞪眼盯紧她,用他的眼神在一点点地凌迟叶微澜。
叶微澜这个时候,倒是不怕他了。
反而觉得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实在很好笑。
以前要是知道几根银针就能搞定他,让他就范,她指不定真的会用这种方式,征服他。
不过还好,她保留了自己最后一份尊严,不至于让自己那么难堪。
叶微澜蹲下身,轻轻地抬起他受伤的手。
达光的力量,太可怕了。
顾沛霆是柔术和跆拳道都可以拿全国冠军的存在,竟然能被他轻易地折断手。
但刚才达光胜在出其不意,所以才能把顾沛霆伤
得那么重。
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检查了一遍,确定骨头没有碎掉,才放心地开始正骨,再包扎。
整个过程,他痛得额头上渗出细汗,但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而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在瞪住她,没有偏移过。
只是,眼神渐渐地从阴寒骇人,变得复杂、思疑,到后面,寒意褪去不少。
因为灯光下,莫问的侧脸,令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偏偏是叶微澜。
他想起有一次,他在户外受了伤,回到家,叶微澜也是这样蹲在他的腿边,细心专注地帮他处理伤口。
怎么会有俩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但却又那么像呢?
无论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他倔起来时的眼神、抑或他给人的感觉……
甚至,莫问连包扎的时候打的结,都跟叶微澜打的一模一样!
终于搞定,叶微澜暗松一口气,正要站起来。
麻掉
的双腿令她身体倾到一边,倒在了他的身上。
俩个人高挺的鼻尖碰鼻尖,对方的眼眸近在咫尺,四片唇差点就吻上。
莫名的暧昧气息,在昏暗的房间内突然渲染开来。
她蓦地对上他深沉似海的双眸,里面翻腾着很深很深的含义,令她看不穿、猜不透。
但他的眸底,却有着极致的穿透力,仿佛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就是叶微澜!
叶微澜心头一震,猛地想要站起来,被玻璃碎扎着的脚踝传出疼痛,导致她再次扑进他的怀里。
她有点负气地把伸手扶住桌面,支撑着自己立起。
不敢再触碰他的眼神,伸手去把他头顶上的银针取掉,拎着药箱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他的大掌重重地扣住。
“惹了我,就这样想跑?”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后面传进她的耳窝。
叶微澜故作镇定,要挣脱他的手:“我
惹你?我是在救你!”
顾沛霆却不松手,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像盯上了猎物,死盯住她不放。
“你,到底是谁?”他问。
叶微澜浑身神经紧绷着。
“你是疼得出现幻觉了?我是莫问。”
顾沛霆狐疑地问:“你和叶微澜,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他的质问,叶微澜反倒松了一口气。
“朋友。”她敷衍一句。
“好一个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快要嫁进许家了?”
许致远把最得力的助手都派给叶微澜用了,可想而知,是认可了这个未来儿媳妇。
他是真的该恭喜叶微澜了,得偿所愿,又再嫁进豪门!
叶微澜冷笑:“那又如何?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我替她高兴,不像你,离婚了还对她纠缠不清,算什么男人?”
她一句话,令顾沛霆的脸色瞬间变了。
叶微澜趁机甩开他的手,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