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爹,这周一起吃饭吗?老九要带她女朋友过来玩。”林钦北看到女生回来,迎上去,笑着问。
然而,女生只淡淡地摇头。
“序爹,怎么了?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一贯会察言观色的少年问道。
“没事,没休息好。”阮时序眼眸中满是血丝,摇摇头,“你带她们玩,这周我没时间。”
阮老爷子那边催了很久。
再拖就不礼貌了。
“行,序爹。”林钦北得到回答,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魏潋在旁边观察她许久,女生眼睛红得不像话,一点儿也不像没睡好,反而倒像是……
又想到方才问老师叫她出去。
思及此,魏潋放下笔,问:“阿序,发生什么了?”
“潋潋,我终于知道我名字的来处。”阮时序缓缓开口。
“嗯?”
“身闲时序好,且登临……她说,时序好。”
“阿姨取的?”魏潋猜测。
“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永远离开了我。”
阮时序垂眸,神色和往日的随意散漫不同,略带些许忧伤。
魏潋还是第一次看她露出这样的情绪,主动拉上她的手,“抱歉,阿序……”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当初,我连她的模样也没有记清。”阮时序回握住面前人的手,摇头。
商疏月的身份特殊,以至于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商疏月并不喜欢拍照。
所以商家也没有她的照片。
唯一的照片,大概在阮良庭手中,不知还在不在……
阮时序低头沉思。
——
阮家别墅。
落地镜前的一个头发凌乱并未梳理的女人盯着她小手臂内侧镜面反射的影像,一条又长又深的疤痕出现在眼里,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什么。
“商疏月,你知道他还留着你的照片吗?他放在保险柜里,以为这样我就不能发现吗……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女人低声咬牙切齿道。
“呵,你知道这件事应该很开心吧……他根本忘不掉你,也不能全容下我。”
“为什么,你化成了灰,那么多人会记得你,阮家那个老不死的也是……他不承认我的儿女,只在意你肚子里出来的贱人!”声调逐渐变大。
“你的女儿,真优秀呢,英语竞赛全国一等奖,还抢柔儿的保送名额,和生前的你一样,讨人厌恶。”
“不过呢,她也就这点能耐了……要不让她去陪你吧,你在下面太寂寞。”
“看我多好,哈哈哈!”
“哐当”一声,衣帽间传来大块玻璃摔地上碎掉的声音。
笑声相互衬映。
外面新来的打扫卫生的阿姨听到这动静,吓得不敢靠近,旁边的阿姨已经见怪不怪。
一个月中,总有那么几天,阮夫人精神不太正常。
之前她也怕,但是阮夫人并不会持刀杀人,加上这里的薪水也不低,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新来的阿姨低头不敢说话,似乎被吓着了。
“别怕,过几天你就习惯了。”老沉的阿姨安慰道。
新来的阿姨哆哆嗦嗦地抬头,问:“夫人是不是因为我扫得不干净,生气了?”
老阿姨看新阿姨一脸纯真,忍不住发笑,“你想多了。”
“那是……为什么?”
“这你别管,有时候装傻才能过得好。”老阿姨苦口婆心地劝道。
新阿姨笨拙地点头,继续收拾。
只不过她低头弯腰的一瞬间,眼中没有丝毫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