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物理和化学竞赛。
阮时序等啊等,第三节课下课,终于等到魏潋回来。
她情绪高昂:
“同桌,回来了?”
“嗯。”
魏潋应了一声,便直接坐下拿出竞赛练习题,继续做题。
等待许久的阮时序一下子便觉得她心情不好。
虽然平常时候,魏潋也如此平静地回答她,但是以往她不会逃避自己的目光。
于是她猜测:“怎么了,没考好?”
魏潋摇头,却是一句话不说。
“发生了什么?”阮时序直觉可能是被人欺负了。
于是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魏潋还是不说话。
路过的林钦北听完,默默举起一只手,道:“序爹,刚刚遇见三班一位同样参加竞赛的同学,我想我可能知道。”
“说。”
“就是,一中有个参加竞赛的人,说我们学委脑子……大热天穿这么多衣服。”
林钦北简而言之,不敢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因为他看见序爹脸完全冷下来,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压迫感十足。
序爹这是生气了。
林钦北瑟瑟发抖。
“名字。”
林钦北立刻回答:“高鹏飞,小时候抢我们地方,还被我们揍了一顿。”
——
下午,物理和化学竞赛结束,高鹏飞吊儿郎当地拉上校服拉链,走出考场。
他身边簇拥着几个一中的同学。
走到半路,突然遇见一个戴黑色运动帽、穿九中校服的女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女生身后,还有一红发少年。
“嗤,有事?”高鹏飞率先开口,同时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头发。
“高鹏飞,你脑残。”阮时序面无表情地开口。
林钦北:“……”好直白,有气势。
一中的人傻眼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一时间,不好的气氛陡然上升。
“你算哪根葱?敢这么说我们飞哥!”高鹏飞还没怒,他身边的同学已经开始为他撑腰。
俗称:嘴替。
阮时序扫了眼林钦北,一边的林钦北立刻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搜罗的各种骂人的话。
“你就是那地沟里的一只臭老鼠,长得贼眉鼠眼还浑身发臭,还散发着一股屎味,呕~”
林钦北夸张并大声地念,引得九中好多同学驻足观望。
“不过是半罐水的学识,加上煞笔的一张脸,还有那自以为帅气的走路姿势,狗看了都摇头,你却沾沾自喜。”
“有的人活着,其实早就把人恶心死了,浪费了氧气,又可怜爸妈精力。”
“……”林钦北说来连绵不绝,甚至用上了阴阳怪气的语气,九中的同学早就看不惯那个“装哥”,连连叫好。
发出大快人心的笑声。
一中的那几位,脸色黑沉得可以和墨水相比。
高傲自大的高鹏飞哪里被这样羞辱过,咬牙切齿:“闭嘴,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说罢,他已经冲了上来。
一拳头砸向林钦北,直往他的头部,就在众人为他唏嘘的时候,林钦北马上收回纸,身体灵活地闪过。
高鹏飞正要继续,却见林钦北马上顺势麻利地倒下,身体扭曲,嘴里还在“哎哟哎哟”地喊。
“头好痛,我的头好痛……我脑震荡了。”
全场谁也没想到林钦北会来这一套,一时间寂静无声。
高鹏飞脸一片青一片紫,嘴角不由地抽搐:“你这是碰瓷!”
“就是,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飞哥都没碰到你!”
“哎哟好痛,我的头,我的头……”林钦北叫声更惨。
周围同学:“谁说你没碰到,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打的。”
“还在这里贼喊捉贼,真没脸!”
“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百口莫辩的高鹏飞:“……”
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你……你们都是一伙的!”
阮时序淡淡道:“然后呢,需要我报警吗?”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一中的同学还正义凛然地维护他。
“不……不用,多少,我赔钱。”高鹏飞立刻打断,有些心虚地开口。
他做的事,不能被家里知道。
报警,那就完了。一旦被老爷子知道,一定会削死他。
听到他的话,阮时序轻轻笑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高鹏飞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林家长孙,林钦北。”
众人清楚地看见,女生话音落地,高鹏飞脸上的傲然和自大被慌张和恐惧覆盖,再没有之前的嚣张。
“对不起。”高鹏飞低头,连忙对着倒地的林钦北说,还想过去拉他。
林钦北没给他一个眼神,自顾自站起来。
“转身,对着后面的楼,大声喊。”阮时序道。
高鹏飞一脸茫然,不过他还是照做。
嗓门很大,一整栋教学楼的人都能够听到。
“我可以……走了吗?”高鹏飞抹了把脸,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