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鱼死网破吗?”
“云深,医闹只是给你的一个提醒,我随时可以毁了她!”
老爷子虽然雷霆手段,但霍云深了解他,他并不是一个肆意为恶的人。
霍云深愤愤地盯着他,嗓音森冷,“所以你承认是你在背后操纵?”
“我向来敢做敢当,想要什么也从来没有瞒你。再说了,你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事?”
霍政祁声音平淡了很多,已经没有刚刚的盛怒。
“我已经按照约定,降低了对梁玥的影响,你也该信守承诺不要找温宁的麻烦。”
霍云深耐着性子跟他谈。
祖孙二人站在书桌两侧,颇有谈判桌上针锋相对的味道。
“我承诺你可以暂时顾及沈家老太太的身体,从来没有答应你别的。云深,早点放手对你,对温宁都是好事。”
回来时还想着老爷子通情理,但这会儿霍云深已经不觉得老爷子会收手,更不可能从他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盯着老爷子良久,声音清冷,“最好温宁平安,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小子,我告诉你,一意孤行是要付出代价的。”
“爷爷,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我的性格你应该也很清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霍云深转身离开。
霍政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牙,自己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情种,油盐不进?
霍云深出书房时,沈君兰从自己院里过来。
她听下人说霍云深回来,特意过来看看。
老爷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霍云深能回来,肯定跟温宁有关。
而温宁的处境,她的推波助澜起到了不小功效。
当然她的这些小动作,老爷子并不知情。
看到霍云深鬓角的血,沈君兰有些紧张,“云深,怎么受伤了?”
“刘妈,去拿医药箱?”
“不用了,您的关心还是留给梁玥吧。”
霍云深冷淡疏离的声音,让沈君兰陡然一冷。
霍云敏刚从外面回来,本来是想跟老爷子问个好就回去,看到霍云深还挺意外。
“哥,你好点了吗?怎么流血了?”
霍云深没有搭理她,急步从她身边走过。
霍云敏看他脸色黑得吓人,不敢再招惹他,悄悄来到沈君兰身边,“大伯母,我哥怎么啦?他刚在医院输完液,怎么跑回来还受伤了?”
沈君兰愣了一瞬,“你说他生病了?”
“嗯,一早发高烧,陈默送他去的医院。我看到之后叫了玥姐,但我哥并没有给我们好脸色,没一会儿就赶我们走了。”
沈君兰听霍云敏这么说,心头像是压了块儿石头,这么逼他接受玥儿真的好吗?
……
出了老宅,霍云深上车抓起纸巾在额角擦了擦,“去公司,让你查的事尽快查。”
陈默看他受伤有些担心,“霍总,要不今天你回去休息吧,公司我盯着不会有大问题。”
“少废话,回去把仁安医院城北院区的投资合同拿给我。”
陈默这下算是明白了,老板这是要行动了。
想想也是,太太在医院竟然成了人见人骂,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太太的境遇还是老板一手造成的?
……
温宁到病房时,张桂英还在昏睡,病房里只有程昊一个人。
“怎么样?什么病?”
温宁一路跑过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
“你别着急,目前还没有确诊。”说着给温宁递上两张纸巾,“擦擦汗。”
温宁从张桂英住的病房可以猜出应该跟肾病相关,不免心里更着急。
“病历给我看一下。”
程昊眉头紧锁,将抽屉里的病历本递给她,知道瞒不住,不然也不会让她过来。
温宁一个多月没见张桂英,没想到她竟然瘦了这么多。这会儿看到病历,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会瘦成这样。
“尿毒症不是一天半天形成的,她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温宁问完又开始自责,“是我粗心,经常见她吃药,竟然没有怀疑过。”
眼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流,一颗颗滴在她手中的病历上。
程昊看着心疼,“宁宁,别这样,等会儿张妈妈醒了看你哭该心疼了。”
程昊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抱抱她,只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张桂英呻吟着醒来。
温宁听到她出声,慌忙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笑脸,“张妈妈越来越有主意了,生病都不跟我们说。”
张桂英无奈的笑笑,“结果还是没瞒住,都怪那个死鬼郭新成,生怕给我交医药费,所以给程昊打了电话。”
“他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程昊提起郭新成暗暗咬牙,一个酗酒又好赌的人。
曾经偷偷把社会捐赠的爱心款偷走,输了个精光,害得他不得已辍学两年。
现在想想,若是自己早两年毕业,温宁也许就不会因为钱跟霍云深碰上。
“你不该瞒我们的,辛辛苦苦将我们养大就是想看我们内疚,背上不仁不义不孝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