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后,季语乔的心情竟异常地平静,不见半点波澜。
如果是以前,她现在恐怕早就被他的话伤得泪干肠断了吧。
季语乔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从度假村回来之后,她就已经决定放弃萧煜,不再跟他来往了。
方才远远看见他,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然而在她离开之前,脑海里再次闪过他撑着伞带她去找公交车站,和田径场上他递给自己的衣服
步伐滞住。
而现在在他厌恶的话语中,原本他给予的那抹弥留的暖意刹时消散。
她就不应该过来。
季语乔的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萧煜看见她的眼神,倏然想起那天和温梨分别时,温梨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两者的场景似乎融合在一起,令醉酒的他分辨不清。
萧煜的双眸赤红,他把季语乔推到墙上,双手几乎用尽全力般摁着她的肩膀。
他的脸颊似乎染上了几分病态的癫狂,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从来都瞧不起我,觉得我哪里都不如季廷阳?”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我告诉你,我的工作室赚钱了,我现在已经有钱了,就算你后悔回来求我也没用!”
季语乔忍痛把他推开,“萧煜你清醒点,我不是温梨。”
萧煜往后倒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体。
“从来没有人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一直是你自己。”季语乔深深看了一眼萧煜,淡声说道,“如果你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么要求别人对你刮目相看?”
说完这句话,季语乔撇开视线,离开了这里。
干呕的声音从身后再次响起,萧煜又撑在垃圾桶旁痛苦难受地吐了几次。
他抬头看了眼离去的朦胧背影,没有丝毫留恋,离他越来越远
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再次离他远去。
季语乔绕了一圈,再次回到卡座上。
看见沙发上的林絮,她的步伐匆匆,直接扑到林絮的怀里,脑袋在她的颈脖间蹭了蹭。
好香,也好暖
林絮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刚才去哪儿了,下次不要乱跑了知道吗,这里人多杂乱,我和你哥会担心的。”
听到母亲的关心,季语乔心里宛如浸了蜜糖一样开心,嘿嘿傻笑着,“我知道了。”
她蹭了林絮好一会儿,半晌才察觉到一旁箭弩拔扈的气氛。
明明是三个人在玩着骰盅,季廷阳却像是跟谢长宴作对似的,充满火药味的视线只盯着他一人。
然而相互叫了几个数后,打开骰盅一看,季廷阳又输了。
他的脸色一僵,端起桌上的酒猛然灌进喉咙里。
“大哥他们这是怎么了?”季语乔奇怪道。
林絮无奈地笑了笑。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
可就在谢长宴靠过来与她说话时,季廷阳看着他牵着林絮的手,脸色刹时臭了下来,“聊天就聊天,不要动手动脚。”
谢长宴眉梢微挑,似故意挑衅一样手指钻进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季廷阳的面孔骤冷。
苏临洲一看情况不对劲,马上开口缓和气氛,“这都到酒吧玩了,干坐着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玩玩骰盅?”
然后这游戏一玩起来,十次有七次都是季廷阳在输。
桌子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他的脸颊染上了酒意的红晕。
而谢长宴姿态闲散地倚在沙发背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晃了晃手里那杯红色的酒,神色淡若慵懒。
两人的状态天差地别。
季语乔都看不下去了,“大哥,你这是输了多少啊,再喝下去你都要喝趴下了。”
“我会赢回来的。”季廷阳沉着脸,不服输道。
“大哥输红眼了。”季语乔啧声摇头。
林絮伸腿踢了一下谢长宴,向他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让着一点季廷阳。
他不心疼儿子,她还心疼呢。
谢长宴喉咙溢出一声闷笑,把骰盅推到一旁,“一直赢也没什么意思,算了吧。”
“那玩别的。”季廷阳不甘心。
在母亲面前输了那么多次,丢了那么多次面子,万一在母亲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季廷阳嘴唇紧抿,说什么也要赢回来几次。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猜拳、扑克什么游戏都玩过了。
季廷阳输得越来越多,最后醉得倒在沙发上睡过去,脸庞被酒精浸得通红。
林絮瞪了谢长宴一眼,语气有些埋怨,“我不是说让你让让他嘛?”
“已经在让了,是他非要和我比。”谢长宴笑。
林絮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人。
回到别墅。
管家扶着季廷阳回了卧室,把他安顿在床上。
林絮去卫生间打湿一条毛巾,帮季廷阳擦了擦脸。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季廷阳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睁着微醺迷离的眼睛看着她,“母亲”
“怎么了,是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