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林絮眼皮动了动,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季泽秋那双略带惊讶的眼睛。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林絮睡眼惺忪,嗓音还带着未睡醒的含糊。
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坐在床上,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体温。
温度正常。
林絮松了一口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昨晚出了那么多汗,喝点水补一下水分吧。”
结果季泽秋望着她手里的水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想我喂你吗?”林絮疑惑,但她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小时候连饭都喂过了,也不差这一杯水了。
水杯抵到他的唇边,季泽秋倏地惊醒,脑袋往后一仰,远离水杯。
明明退烧了,他此时的脸颊却涨得通红,声音都说得不利索了,“谁谁谁谁说要你喂了!”
“不要我喂,那你还不自己拿杯子。”林絮没好气地把杯子塞到他手上。
“我只是在想事情!”季泽秋气呼呼得把水一饮而尽,“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经纪人说你生病了,我问了地址,就过来看看了。”
“他居然那么轻易就告诉你了!”季泽秋气。
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他的粉丝啊,还是举着“我爱你”应援棒的疑似女友粉!
万一她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呢!
想到这里,季泽秋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林絮翻了个一个白眼,“不如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季泽秋不以为然。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拉着我的手不放,一直喊着别走别走。”林絮啧声。
季泽秋:?
“不可能!”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瞪得贼大,振振有词。
林絮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正是季泽秋喊着别走的虚弱的声音。
听到这实质性的证据,季泽秋呆呆地怔在原地,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会求这个女人别走
“我,我昨晚一定把你认错成温梨了。”他强颜挽尊。
对!没错!
林絮眼神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其实刚才那段录音她没有放完,后面全是他痛苦挣扎地喊着“妈妈”的声音。
想起他眼神冰冷对自己说,不要提起他的母亲,所以她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
林絮打了个哈欠,把季泽秋从床上推开,“你起来,让我睡一会儿。”
季泽秋昨天晚上一直高烧不退,林絮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换退烧贴,忙碌到凌晨三四点才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我还是病人,我为什么要让给”他怒气冲冲,可当他看见林絮眼眸底下乌青的黑眼圈时,声音顿住。
他扭捏片刻,从床上下去,“你别误会,我起床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不是特地把床让给你睡。”
“好好好,那你快去呼吸吧,记得帮我带份早餐回来,肚子好饿。”林絮声音模糊。
“我凭什么要给你带,想吃自己买!”季泽秋生气地嚷嚷着,结果一回头,发现她早就睡过去了,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怒火泄去,季泽秋咬咬牙,喉咙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经纪人正巧从外面回来,在走廊遇见精神抖擞的季泽秋,挂念了一晚上的担忧终于放下。
“你身体刚好,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这是要去哪儿?”他问。
“找到吃的。”季泽秋随口道。
经纪人“哦”了一声,越过他就要回房间,似要进去休息,门还没开呢就被季泽秋喊住。
“赵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行,等我进去拿点东西。”经纪人说。
“别拿了,快走快走。”季泽秋仿佛很着急,一把将他拉走。
酒店里的自助餐很丰盛,季泽秋的烧虽然退了,但胃口却不是很好,百般无赖地戳着餐盘上零星的食物。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是温梨打来的。
如果换做平时,收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季泽秋肯定第一时间激动地接听。
可想起她昨天毁约的事,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那双瞳眸变得复杂起来。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那一瞬,他还是没忍住接听了起来。
他想,或许她真的有什么无比重要的事情不能来呢。
她突然出事了、生病了、或者家里有什么急事
他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的。
这么想着,季泽秋开口问道:“温梨,你还好吗?”
“啊?”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很好啊。”
“对不起,我昨天说好要来看你的,但是老师突然说要提前交作业,我赶了一晚上,连手机都没来得及看。”温梨向他解释,“真的很对不起,你现在病好了吗?”
季泽秋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喉咙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温梨,还差最后一点,快过来写完。”手机里传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