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金陵大学那巍峨的校门之时,
老张头——那位平日里守护着校园秩序的严谨老者,
目光炯炯地投向了沐奕,以及他背上承载着的那位身着军服的军官。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还不禁触及到沐奕身边那位衣衫褴褛、面容几乎难以辨认的少女,
她紧紧跟随着,步履显得颇为疲惫。老张头眉头微蹙,心中暗生疑窦。
终于,他按捺不住,以略带责备的口吻开了腔:“唉,我说这位小伙子啊,
即便你是赵先生的亲戚,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什么人都往我们这学府里带吧?
这不合乎规矩,你明白吗?”
话语虽严厉,却透着一种长者的关切与教诲,仿佛在告诫年轻人,
尊崇规则、维护秩序的重要性不亚于亲情关系的维系。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年轻人行为的批评,又有对赵先生声誉的维护,
更有对学府威严的扞卫,字句间流淌着老一辈教育工作者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他接着说:“我们学府之所以能屹立百年,靠的就是严谨的治学态度和良好的校风。
每个进入学府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筛选,
这是对我们每一位学子负责,也是对社会、对国家的担当。
如果随意打破这个规矩,那么学府的公信力何在?
你这样做,不仅可能会给赵先生带来困扰,更可能影响到学府的声誉。
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并尊重这个规矩,下次再有类似情况,一定要事先征得学府的同意。”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要记住,人生路上有很多规矩需要遵守,
有些规矩看似苛刻,实则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只有遵守规矩,我们才能走得更稳、更远。
希望你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做一个懂规矩、守规矩的人。”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那眼神中既有严厉,又有期待,仿佛在告诉他们,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希望他们能够走得更好。
沐奕闻此言,面色未变,依然保持着那份特有的诚挚与谦逊,
他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恳切地回应道:“老先生,实在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
这位姑娘,她是我失散多日的妹妹,
之前因突发事件匆忙随赵先生返家,未能及时找到她同行。
如今我刚找到她,自然要尽快带她归家。
至于我背上这位军官,是在刚才的路口遭遇日本鬼子空袭时所救。
他的车辆被无情的炸弹摧毁,司机不幸罹难,而他虽幸存,却仍处于昏迷之中。
由于无法得知他的住处,
我只能先将他带回这里,待他醒来后再询问详细地址,以便送他回家。
这一切都是出于人道考虑,还望您能理解。”
老张头听罢,原本紧绷的脸庞逐渐松弛下来,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哦,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小伙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心肠却如此善良。
行吧,既然情况特殊,我就不为难你了。
你回去告诉你们赵先生,让他明天写个情况说明交给我,我也好有个交待,怎么样?”
沐奕听闻老张头并未深究,心中如释重负,暗自庆幸:“
幸好老张头通情达理,没有过多责难,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同时,他也意识到,在这庄重而神圣的学术殿堂门前,
自己的行为确有欠妥之处,若非遇到像老张头这般宽厚之人,恐难轻易过关。
他心怀感激,深深一揖,承诺定会转告赵先生,按时提交说明。
于是,沐奕背负着仍未苏醒的军官,
牵着衣衫破旧、面庞蒙尘的妹妹时艳,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赵逸夫的住所稳步走去。
此时,赵逸夫已在家中饭桌前独酌多时,心中正逐渐升腾起疑云:
“沐奕去方便方便怎么耗了这么久?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正当他一边悠然品酒,一边思绪纷飞、疑虑重重之际,
房门悄然而开,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瞬间喜忧参半。
只见沐奕背着那位昏迷的军官,身后紧跟时艳,二人皆显疲态。
赵逸夫立刻从座位上弹起,快步上前,一把接过军官,小心翼翼地安置妥当,
而后焦急地询问沐奕:“小沐,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军官又是怎么一回事?”
沐奕忙不迭地解释:“赵大哥,我刚才外出时,
在汉口路的路口无意间目睹了一场惨烈的空袭,一辆军车遭炸弹重创,一死一伤。
我深知救人刻不容缓,遂立即对这位军官实施了紧急救护。
只是他至今尚未苏醒,我亦不知他的住处,故先行带回,待他恢复意识后再询问详情。
赵大哥,事出紧急,请您见谅。”
赵逸夫闻言,豪爽地挥手:“嗨,说这些干什么!
咱们这种人,哪能见死不救?
来,先把人抬到内室床上,我去学校医务室找找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