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鱼食黏在钩子上后,苏落凝重新抛了出去。
但是两人从中午等到了晚上,也还是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曦荷,你饿不饿?”
“饿。姐姐,要不咱们回去吧?明天找人打听一下,咱们再来。”
苏落凝就是头脑一热的想到这里有鳜鱼,所以跑了来,现下一个鱼没钓到,愧疚道:“对不起啊,我……”
不等她说完,南辰曦荷突然兴奋的拍她,“姐姐,姐姐,有渔船,有渔船……”
苏落凝向河面上望去,果见有艘孤船,船头挂着孤灯,在夜里格外显眼。
“世子,今日钓的鳜鱼好肥呢,明早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船舱内,渔夫开心的说道。
“哎,船家,船家……”南辰曦荷以手扩音,朝前喊道。
“好像有人叫我们。”渔夫向外走去,不大一会儿,拐了回来,“世子,有两个女子在向我们招手,似乎在寻求帮助。”
“靠过去吧。”
“哎,好嘞~”
看渔船靠近,苏落凝和南辰曦荷都显得异常兴奋,她们抓紧了彼此的手,一眼也不肯错过。
“姑娘们,是你们喊小老儿?”等船靠稳当一些,渔夫才出来说道。
这里没有栓桩,小船飘在浅水处,晃晃悠悠。
苏落凝往前走了一些,但脚下就是水,她又退了半步。
加大声音道:“老人家,你是渔民吗?”
“是的。”
“您今日都打到了什么鱼?”
“鳜鱼!”
一听到是鳜鱼,南辰曦荷激动的抓紧了苏落凝的胳膊,“姐姐,是鳜鱼,鳜鱼!”
苏落凝亦开心无比,“老人家,我们能向你买一条吗?”
渔夫犹豫一下,瞅向船舱,主要今天这些鱼都是世子一个人钓的,他不敢随意做主。
见他一直往船舱看,苏落凝还以为老人家是在和家人商量,于是道:“我可以多给一些钱,老人家,求你卖给我们一条吧。”
接着诉苦道:“我们钓了一天也没钓到,我爷爷实在太想吃了,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吃到鳜鱼了,求求你卖一条吧。”
渔夫心内动容,却又不敢擅作主张,“姑娘,不是我不卖给你,这鱼不是我打的,是我主子钓的。”
主子?
苏落凝来不及细想,便说道:“那您能帮我问一下你主子吗?”
“世子,卖给他们一条吗?”
“姑娘,我主子说了,只要你能上船来,他就送给你一条。”
看着差不多有十步远的小船,苏落凝犯难。
煤油灯的烛火映在水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姐姐,让我来。”
南辰曦荷准备借助跑的力,翻跃上船头。
就在这时,渔夫又开口了,“姑娘,你上来不行,得那位穿裙子的姑娘过来才行。”
南辰曦荷穿的劲装,所以裙子指的自然是苏落凝。
“姐姐,要不算了,我看他分明就是为难你。”
“不行曦荷,好不容易等到一条,无论如何,也要拿到。”
苏落凝看了看河水,她决定淌过去。
绣花鞋踩在岸边,慢慢浸透,接着是小腿肚、腰……
“姐姐,前面太危险了,你快回来。”南辰曦荷想下去捞她,但又怕前功尽弃。
她只能对渔船道:“我姐姐不会水,你们这样会害死她的!”
渔夫瞅向主子,“世子,那姑娘不会水,万一……”
“姐姐!”南辰曦荷急切的大喊一声。
刹那间,南宫流云从船舱内闪了出去。
好在虚惊一场。
苏落凝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然后她又站了起来。
看到被冻得发抖的女孩,南宫流云轻点水面,一把抓住了苏落凝的右肩,将人提到了船上。
苏落凝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谢谢公子相救,求公子卖给我一条鳜鱼吧……”
“要鳜鱼做什么?”
清冽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落凝心下疑惑,却不敢抬头看他,只因她此刻很狼狈。
看着地上的水渍,苏落凝道:“做,做鳜鱼汤。”
“给谁做?”
“给……给我爷爷。”
南宫流云蹲在她身前,拿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看清我是谁。”
因为蒙了一层水雾,桃花眼迷离又恍惚。
“世,世子……”
“认出我来了。”
南宫流云轻笑转身,他摇着折扇站到船头。
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苏落凝赶忙摒弃不主要的想法,慢慢爬了起来,她抱紧双臂,“世子,能不能卖一条……”
南宫流云蓦然转身,问道:“卖什么?”
“鳜鱼。”
“你打算出多少钱?”南宫流云转了一个扇花,然后捏掉她左耳上的一根杂草。
苏落凝蓦然红了耳朵尖,她微侧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一,一两行吗?”
南宫流云收了折扇,嗤笑注视她。
苏落凝与他对视,不明所以。
这时,渔夫道:“姑娘可能不知道鳜鱼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