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柔悄悄指了指夫君,南宫流云不开心道:“爹,你怎么可以吃娘给我做的?”
陆婉柔解围道:“喜欢吃娘明天给你多做几个,云儿,这个蘑菇可鲜嫩了,尝尝看喜欢不?”
南宫罗开不语,筷子继续夹菜,夹的正好是妻子说的那道。
南宫流云眼瞅着那菜就要没了,赶忙抢走一块,放入嘴里嚼了嚼,入口即香,还不错。
“娘,这是什么菇,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陆婉柔替儿子夹来仅剩的一根,“平安寺里的僧人自种的,方丈给了我很多,回来时就带了些。”
南宫罗开吃饱后擦了擦嘴,“雨后菇,只有下雨时才能吃到。边关那里常年不下雨,一下就是半个月……”
爹难得开口,南宫流云开心的问道:“爹,你在边关都吃什么?”
南宫罗开喝口茶,漱了漱口,“流云,功课学到哪里了?”
南宫流云的激情一下子被浇灭,他赶忙闷头吃菜。
陆婉柔贴心道:“王爷,你刚回来,有几家亲戚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亲朋好友那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不急在这一时。”南宫罗开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而后枕起脸对儿子道:“跟我到书房来。”
书房。
南宫罗开坐在椅子上,边找信件边问道:“弟子规会背吗?”
南宫流云局促的站立着,闻言抬头看向父亲,父亲那如星海的双眸仿佛像罗刹般要生吃了他。
“不会。”
南宫罗开抽出暗格,“四书呢?”
“云儿……云儿……”屋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她似乎行的很急。
正犯愁怎么应对父亲时,奶奶就来了,南宫流云暗自窃喜。
一位衣着华丽的五十岁妇人出现时,南宫罗开从椅子上站起相迎,“娘,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推开儿子伸来的手,嗔怪道:“还说呢,是不是早就把娘给忘了,请安都不来。”
南宫罗开还真给忘了,“娘,儿昨夜怕打扰你休息。”
老夫人得理不饶人,“那今早呢?”
南宫罗开理亏,一句话被噎在了喉间。
老夫人心疼的搂过孙儿,“回来就欺负我的宝贝孙子是不是?”
“不是的娘,云儿这几年都学了什么,我作为父亲当然有情知道,再说了,儿只是简单问问。”南宫罗开急忙解释,但解释的很苍白。
老夫人甚傲气道:“云儿告诉你爹,看看奶奶教的怎么样。”
“是奶奶。”南宫流云给奶奶行礼后,就自信的站到了父亲跟前,“百家姓,后论语,诗词格律……”
“诗词格律?”南宫罗开的眼珠子转了转,“不是说文解字?”
“不是。”南宫流云自负道,那小脸简直要翘上天。
南宫罗开不太信,又换了新问法,“唐诗宋词都看过了?”
南宫流云不屑一顾,“早就背过了,唐诗三百首,宋词五百首,一个不落。”
南宫罗开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和孙子同出一辙的自信,“乖云儿,随意给你爹背一首吧。”
被奶奶猛然这么一说,南宫流云当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些诗词歌赋全部像长了翅膀般飞走了,“爹,你选一个吧。”
南宫罗开转回桌前,“庖丁解牛读过没?”
这父亲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南宫流云有点打壳,“读……听过。”
“你说说,都讲了什么。”南宫罗开坐在了椅子上,老夫人却甘愿陪孙子一起站着。
南宫流云暗暗想了一番,「庖丁就是厨子,牛就是牛,解应该是杀吧。」
略一浅思,便自信开口,还特意将双手背后,那范儿起的是很足。
肚子里的墨汁多不多,恐怕一会儿便知晓了。
“传说有一个厨子,遇到了一头牛,嗯……这牛……”
刚要卡住时,突然就有了灵感,
“这牛力大无穷,牛鼻子虽然被打了环,还是使劲的撤,地面的土都被他蹬起来老高…那厨子顿感惊奇,大喝道:“你这畜生力气大的,看我一会就结果了你。”南宫流云越说越起劲,边说边比划。
“厨子在牛身边又转了三圈,他……”词穷时,正好老夫人悄悄对他比划了几下磨刀的动作,“他打算先去磨刀,找了一个磨刀石,他磨呀磨呀……边磨边比划着,突……突然,突然牛就被他给吓死了。”
刚进门的陆婉柔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及时扶住了门框。
南宫罗开一惊,随后恢复了镇定,“吓死了?”
“对。”南宫流云本不确定,但父亲一问他就自信了。
“娘,夫人,牛被吓死了,不如今天中午咱们一家四口就吃牛肉吧?”
老夫人拄着拐杖,暗暗捏了一把汗,“娘想起来,还有燕窝没喝,儿啊,你也别累着了。”
“王爷想吃牛肉了?”陆婉柔绕过儿子,来到书桌前。
“对。”南宫罗开看向儿子,“吓死的牛,我还没吃过呢。”
陆婉柔浅笑道:“王爷,这吓死的牛不好找吧?”
南宫流云本欲开溜,发觉背后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