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寒。”
眼前的男人白衣染血,额头散落了一缕发丝掉落下来,连带着血水也流了下来。
从脸颊到脖颈,再流到了衣服里和血衣融为一体。
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肩膀处竟然插着一根被折断的短箭。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皱一下眉头。
院子里面很快就弥漫出了血腥的气味,夏牧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我的儿啊!”
伤在儿心,痛在母心。
此刻的丁氏认出了霍亦寒,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忍不住让人潸然泪下。
“老二,你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了?”霍安看到两年没见的弟弟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他是家里的老大,怎么就没照顾好弟弟呢。
“二叔叔……”霍霜儿撇了撇嘴角,泪如雨下。
“娘,我没事。”
霍亦寒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突然一阵腥甜,他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霍亦寒,你看你是疯了?我可是你岳父!你放开我!”夏有才的胳膊被禁锢了,怎么挣脱就打不开。
他想不明白,霍亦寒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有力气抓着自己。
真是妖孽!
“霍亦寒,你赶紧放开我爹,否则,否则……”夏牧对着霍亦寒叫嚣着,可霍亦寒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出生了。
霍亦寒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
就像是地狱归来的阎罗王。
他怂了,转身对着黄婆子说道:“娘,我害怕,咱们回家吧。”
黄婆子看到儿子的样子,大骂道:“赶紧放了我家老头子,不然要你好看……”
话音刚落,霍亦寒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抬头就把夏有才的胳膊甩了出去。
“哎呦~~~”
夏有才脚底一滑就摔在了雪地上面,一只手撑扶在了地面上被一个东西给硌到了,顺手拿起来像是一个结了冰块,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一捏,一团黄色的东西竟然流了下来。
“那个狗娘养的吐的痰!”
可是痰这个东西想甩掉就难了,而吐痰的罪魁祸首早就桃之夭夭了。
“他爹,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赶紧走吧。你看他伤成这样,冰天雪地的哪里能活成!”
听到黄婆子的话,夏有才在雪地里面蹭了蹭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霍家。
嘀嗒,嘀嗒。
夏卿卿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霍亦寒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脚底下面的一小片。
“老二!”
霍亦寒强撑着的身子终于倒下去了,最后一刻眼睛还在夏卿卿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以前的夏卿卿看到自己的眼睛充满了爱慕,火热,占有……
可为什么现在她的眸子里面只有疏离,甚至自己倒下她都没有担忧。
这两年夏卿卿转了性子?如果是这样可就太好了!
又或者是故意为之?想要欲擒故纵。
不管是哪种,这次的夏卿卿确实胜利了,她竟然让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
“憨子?”
夏卿卿看到霍安搀扶着霍亦寒有些吃力,转头搜寻了一圈却发现这家伙还真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找到。
其他的活儿还真是一点都不干啊。
昏迷的人肯定很沉,还不能牵扯伤口,加上霍亦寒本身就高大,丁氏根本就拖不住了。
“我来吧!”
夏卿卿对着手呸了两口气息,搓了搓手,摩拳擦掌道:“还是我来吧。”
众人看到夏卿卿脏兮兮的动作,脸颊都抽动了一下,这一套不是干农活的老头子才做的吐口水的动作吗?
“好脏~~~”
迷迷糊糊地霍亦寒看到夏卿卿的动作,拼尽了全力吐出来了两个字。
可他的气息太微弱了,直接被夏卿卿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霍亦寒被放在了炕上,大家脸色更加难看了。
“老大,这可怎么办?你爹怎么还没回来?”丁氏彻底慌了神色,老二受伤太重了,不请郎中怕是会没命的。
可是镇上的郎中需要翻过山道才行。
雪灾后,山道就满是是积雪了。
“娘,肯定有办法……你容我想想……”霍安在屋子里面开始来回踱步,如此寒冷的天气,额头竟然有了细细麻麻的汗珠。
要是普通的伤口,他还能处理的了。可霍亦寒肩膀处还有半截没拔出来的短箭。
这个可是非常危险,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丢了性命。
“夏里长家里那些药粉吧,铁柱总去打猎,跌打药肯定有。”许秀秀上前给霍安擦了擦汗,继续说道,“最好把铁柱也请来。”
霍安眼神立刻亮了亮,立刻点了点头。
夏五德是他们村的村长,他的儿子夏铁柱虽然年纪小,可是打猎是把子好手。
进山肯定会有受伤的情况,所以他们家跌打药最齐全了。
“怕是来不及了,他这个短箭现在要拔出来了。”夏卿卿虽然不是医生,可她在末世生存了很多年,对于一些伤口早就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