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蕙文将钱交到乔宸泽手上时,忽听得身后有人大叫,两人同时转身,只见刘春霞怒气冲冲的冲上前,从两人手中一把夺过钱袋,恶狠狠的瞪着蕙文。
“我说怎么现在钱交的越来越少了,还一天到晚跟我讨价还价,原来是学着人家在外面养男人了啊,钱都花给外面的小白脸了啊,臭不要脸的东西。”女人边骂边解开钱袋子数着钱,苍白的脸上眼睛却泛着光,眼底满是钱。
蕙文见女人骂的如此难听,而且是当着自己的恩人如此污言秽语的辱骂自己,羞愤得无地自容,大声驳斥道:“你胡说什么啊!把钱还我,这是还给恩人的钱,还我。”
蕙文和女人不停拉扯,却被女人无情的用力推开,本就受伤站不稳的蕙文,身体被用力推搡一个没注意重心便往后仰,女人见状立刻抱着钱袋跑进了房子里。
此时即将倒下的蕙文被身后的一双大手用力的托住她纤细的腰间,轻巧的将她的身子翻转,蕙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乔宸泽已将她整个身子搂进他怀中。
蕙文想起刚才女人对自己的一番恶言恶语让她完全没有了脸面,她在他怀中不敢抬头,紧闭着双眼,咬紧双唇,双手搭在对方得手臂上,明显得有些颤抖,心里几番挣扎才慢慢离开对方的怀抱,却在瞬间被他紧紧楼住腰间,再次贴紧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不明所以,微微抬头仰望着面前有着宽厚肩膀的男人,一双星眸正专注的凝视着自己,两人温柔的对视传达着彼此的心事,瞬间她腰间紧握的大手慢慢松开,轻轻将她扶正,托住她的双臂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蕙文看着那双深邃却又热情的眼睛,内心似乎极其不舍,她真的好想一直靠在这宽厚又温暖的肩膀上,可她知道进了这个屋子,她即将要面对一场风暴,而且自己逃不掉躲不了,必须自己面对。
她放开手一个人稳稳站立说道:“对不起乔先生让您见笑了,这钱我能下次再还您嘛?”
蕙文牵强的微笑着眼角却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我想我要回去解决一下家里的事情,天都黑了您快回去吧。辛苦您了。”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家门。
乔宸泽站在原地看着蕙文落寞又瘦弱的背影,想到她肩膀上扛着这么大的压力和责任,莫名心疼,他想帮她,但看到她那么倔强的性格和自尊心,不知该从何入手。
回到家中的蕙文顾不得脚上的伤痛,猛然冲进女人的屋里,推开大房门叫道:“把钱还我,你把钱还给我,”
见女人无动于衷,蕙文冲上前就要抢走她的包,女人奋力护住手中的包。
“这是那位先生的钱,是他帮我交了弟弟赎身的钱,我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些钱还给人家,你为什么又来抢我的钱,为什么啊?”蕙文激动得有些情绪失控。
女人却反口大叫:“你的钱?你们一大一小吃我的用我的,还说是你的钱,有脸说。”
“这里是我舅舅和舅母的房子,即使他们不在了,也是弘飞的,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你,”蕙文恼怒不已。
女人不依不饶抱着手中的包跑出房间大叫:“都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钱也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说完便跌跌撞撞跑向外面。
蕙文紧紧跟随想要拿回那些钱,无奈伤口一阵阵撕裂的疼,斜靠在大门口叫着:“回来,把钱还我。”
“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脚怎么受伤了,快进屋别追了,”正在屋里看书的弘飞听见吵闹声便跑了出来,见蕙文这般模样心疼的搀扶她进屋。
弘飞看着姐姐受伤很是难受:“都是那个坏女人,姐你疼不疼。”
“姐姐没事,你快回屋学习,我没事的,”蕙文站起身强忍着悲愤将弟弟推进他的房间,自己则慢慢悠悠走到自己房间的床边安静的坐下,看着前方苍白的墙壁,突然间她嚎啕大哭而后埋进被窝里抱紧抽泣的自己。
夜又归于平静,蕙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思绪万千:今天这坏女人这么骂我,而且当着他的面前这样骂我,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可是他明明说过我是勇敢善良的女孩,他真的是这样想我的吗?不对,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他对我的看法,难道我,喜欢他?不可能,我只是对恩人的敬仰,他可是堂堂富康百货,上海滩有名的富商的儿子,而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千金,现在一无所有,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一想到这些蕙文就知道自己该舍弃一些自己不该有的想法,还是回归到自己要努力赚钱还给人家的念头上来,也许等还清恩人的钱,就永不再见了,可是这份恩情似乎是还不清了。
这日蕙文按照老板指定的地点到了一处照相馆,准备拍摄源航公司的宣传照。
“唐小姐,你先到里面换这套旗袍,按照客户的要求,需要换3套他们指定的和宣传主题相契合的服饰,这是第一套,我看您身形修长苗条,穿这个号应该正好。您先进去换装然后出来我们有工作人员为您化妆,”
工作人员的一番话让蕙文不禁想起父母和自己来照相馆拍摄全家福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接过漂亮的旗袍却不再有曾经快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