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霞出院后在拘留所拘了两天,最终蕙文还是将准备好的两百大洋将女人从警局赎了回来。
看着一脸憔悴相的刘春霞从警察署出来,蕙文便转身离开。那刘春霞拼命挥手叫道:“喂,拿些钱给我,我要叫车回家的呀,扫把星。”
蕙文听着身后无礼的叫声不想再理会,步伐越走越快,她要赶着去打工的地方,她不想理会这个总是给她和弟弟带来麻烦的女人,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麻烦要去解决,她想想有些后怕,只是当前她不能再想这些烦心事,她只想挣钱,把恩人的钱和弟弟的学费还有一家人的生活费都挣够了,她才能停下来喘口气。
“小唐,你把这几篇稿子整理一下,明天要让印刷社印刷出版的,”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头顶有些半秃的中年男子将一沓厚厚的稿件递给蕙文,她一把接过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认真仔细的按照要求分类整理。
蕙文因家中突遭变故退学后,大学里一位要好的同学为她介绍了这份报社的工作,因为没有正规毕业,所以她只能在这里做临时工,做些整理稿件校对的杂活,虽然每天的工作量也很大,但是上班时间比较灵活,工资也要比晚上做工的工钱高,相对也轻松,蕙文很是满足。
连轴转的三份工很辛苦,每天深夜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但蕙文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看到外面那么多没有工作,没有饭吃的人,想到这些比比自己很是知足。
晚上回到家,蕙文心情沉重,又要面对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还没到家门口,便远远望见弟弟弘飞焦急不安的站在家门口徘徊,她快步往家门口走去。
“弘飞,你不在家里,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弟弟一脸无辜的拉着蕙文的手回道:“姐,她将我赶出来,不让我进屋,不知道她在里面乱翻什么东西,一回来就像发了疯一样骂人找东西。”
蕙文一气之下正要撞门进屋突然大门打开,女人头发凌乱,怒气冲冲的走向他们大叫:“钱呢,你把钱藏哪里了?”
蕙文连日积压的委屈和怒火瞬间被点燃:“钱,你就知道钱,那我告诉你钱用在哪里了,钱全部用在你的治疗上了,全都被你赌光输尽了,你还有脸来拿钱,这房子里的家当被你卖的卖,当的当,还有什么钱,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全都用在将你从警察署赎回上了,你如果还要点脸面,还念及逝去的舅父以往的恩情,就出去正正当当找份工作,大家一起把这个家建设好,而不是一天到晚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糟践了自己。”
蕙文说完拉起弟弟弘飞的手就进了门,女人却还不依不饶的在后面骂骂咧咧。
许是蕙文训斥她的那番言语暂时对她有那么一丝威慑,后面几天刘春霞竟安安分分的呆在家中哪里也没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守己得很,这一天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又吃,蕙文依旧像以前一样,每周拿出一些钱放在桌上作为日常的开销,早出晚归两人也基本照不到面,也只是从弟弟弘飞口中得知最近她比较安分的情况。
这日经过邮局,蕙文拿着阿奶给的那封信想问一下地址,给阿春写一封信。却被告知查询不到住址,蕙文有些疑惑,看着手中的信封,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收起信便出了邮局。
当夜来到夜摊打工,蕙文忙着收拾桌上的碗筷,忽然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其中一个好似领头的光头老大一脚踩在板凳上叫道:“老板,来六碗馄饨,快点儿。”
老板一看这些人就知道是这里的地头蛇没人敢惹,赶忙点头招呼着:“好,马上马上就来。”
“六碗馄饨好嘞,”老板一吆喝,蕙文端起馄饨正要送去客人那儿,老板小声叮嘱道:“这些人是这里的地头蛇,脾气很差,很难伺候,你小心着点,千万不要惹到这帮人。”
蕙文点头答应,和老板一起端着馄饨过去,低着头小心将碗放在桌上转身正要离开,却被那老大叫住:“别走,没看到汤洒在桌上了,”
蕙文看了一眼那人面前的几滴汤汁,不想招惹是非便立刻拿着抹布弯腰擦拭,不成想被那老大粗鲁的握住她的小手:“这样擦才擦得干净嘛。”
蕙文一阵反感,使劲一甩,将对方的手甩开,因为太过用力不小心打翻了桌上一碗馄饨,滚烫的馄饨汤水全部翻倒在那老大的两条大腿上,烫得他原地乱窜拍打着大腿直喊疼。
“烫,烫,烫死老子了,”那老大刚说完就见一盆凉水浇在他身上,整个一透心凉湿了全身。
原来是一旁的手下见那老大疼得直叫唤,便顺手拿了摊位旁的一桶冷水从上到下给他浇了下去,“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淋我一身水,”
手下赶紧解释:“老大,您这不浇水,怕您烫伤了啊,我也是为你好啊。”那老大一脸痛苦,一巴掌拍在那手下头上:“真不是个东西,给我把那女人抓过来,”
一声令下手下四五个人将蕙文反手押了过去,蕙文用力反抗却无法动弹:“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做什么!”
几个下手用力压制住她,半跪在地上,老板看不过去上前阻止,却被那老大一脚用力踹在胸口,小摊老板顿时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