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半大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江言心不信,但也不会轻拿轻放:“阮云笙究竟给你灌输过些什么,我不在意也不想探究。但你记住了,你既然姓祁,是我老公的孩子,我就还不至于用无耻手段来对付你。从今以后,我将会重新教你什么叫做人道理。”
江言心揉了把祁琛津脑门。
阮云笙疼他,是浮于表面的疼爱。
小孩最能明辨情绪,他能感觉到阮云笙对他更多的是隐秘算计。
眼下,江言心掌心温度从头顶传递而来,他小脸突然通红。
来不及感动,祁琛津就被摁进被褥间。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江言心清冷语调在耳畔回响,祁琛津嚷嚷出声:“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虐童!”
“明知道对自己身体有伤害的钢珠摆到眼前,你还选择硬吞,你是在虐自己!”江言心教小孩的方式,与众不同:“这是我给你上得第一课,无论什么情况、无论是谁要求你伤害自己,你都不能轻信照做。保护自己,是最要紧的。”
江言心松手后,祁琛津再抬眼望她时,眸光微亮,嗡嗡道:“我知道了。”
祁琛津本性不坏,只是白纸太容易被纷扰染黑换色。
江言心轻而易举地打消了对方敌意,好容易将他哄睡后,提着热水壶去到茶水间。
“江小姐,没想到你还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
徐啸尘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
他眼底笑容戏谑,江言心冷冷扫过他胳膊上的绷带:“徐先生多行不义,果然有一天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里。我会以你为鉴,多做好人好事。”
徐啸尘太危险,除非必要,江言心不愿和他过多接触。
绕路前进的身体被男人格挡回去:“江小姐,我前段时间才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和谁学的?”
“亏我还打算友情提示你一下。”徐啸尘居高临下,微扬唇角:“我想不通,你和祁总怎么会想不开养别人的便宜儿子?体内流着阮云笙的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看着都脏?”
江言心退后半步。
祁琛津的身世,她有数。
徐啸尘想借此钓鱼,没门!
“我们自己家事,轮不到徐先生操心。”
这次,徐啸尘不再拦着她离开。
人走后,他烦躁地将手臂上的假绷带拆开。
“何必和她兜这么大圈子?”沈玥玥来到他身边,分外不满:“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哪怕她知道了是我挑唆贾静莉对她动手,又有什么关系?她难道还能将账算到我头上?”
沈玥玥恃宠而骄惯了,半点也不知道轻重。
徐啸尘对她的耐心已达极限:“闭嘴!江言心不足挂齿,可她身后还站了个祁屿澈!”
他抿唇烦躁:“你真以为,那男人是个好惹的?他如果真清账上门,无论是我还是义父,都不可能护得住你!”
沈玥玥从没被如此声形严厉地呵斥过。
她当即红了眼眶,依旧嘴硬:“那也得让祁屿澈先找得到人,我斗不过他,难道还不能避其锋芒?”
沈玥玥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徐啸尘不予置评,只有眸光正逐渐晦暗。
江言心回到病房,望向那张与阮云笙格外相似的面庞。
她没见过阮云泽。
侄子肖姑,本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在徐啸尘的刻意引导下,江言心还是觉得不对。
徐啸尘做事说话不着调,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难道,祁琛津的身世还有疑虑?
江言心将疑惑压在心头,并未将此事向祁屿澈贸然提起。
“阮云笙和他哥像吗?”她试探质疑。
祁屿澈摇头:“不仅性格不像,就连长得也两模两样。叶柳怀疑过他们兄妹关系,被云泽骂回来。云泽很笃定,阮云笙就是她的亲妹妹。”
所以祁屿澈才会对阮云笙那么多包容,她是阮云泽临死前最牵挂的人。
“言心,怎么了?”
江言心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地牵过祁屿澈的手。
想调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贸然提出质疑,恐怕就连祁屿澈都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小肚鸡肠。
江言心习惯了不被信任的滋味,万事没有确凿证据前,她绝不妄言。
……
祁琛津住院的一个星期,江言心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原本关系生疏的两人,随着祁琛津别扭的一声:“江阿姨。”
微妙氛围有所改善。
出院时,江言心到了必须回云城的日子,宋家招标迫在眉睫。
哪怕宋氏姐弟都得罪完了,江言心也还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够中标。
“言心,其实你不用把自己折腾得这么辛苦,宋家那边……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祁屿澈看着她不顾日夜的忙了三天方案文件,忍不了心疼。
江言心拒绝得斩钉截铁:“盘云是爷爷留给我的产业,我相信,爷爷也只想看到我凭借自身能力将盘云越做越好,而不是任何外力帮助。我想要的成功,并非依靠你我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