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澈有些头疼,“自从她回国之后,三天两头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我知道很多事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但她哥哥对我有恩……”
叶柳闻言忍不住打抱不平,“祁总,阮先生的确对您有恩,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拼命在阮小姐身上砸资源,她所获得的财富,本是她从前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您做的事已经足够了。”
“住口!”祁屿澈语气却突然凛冽起来,目光中多了一丝哀伤。
“他和阮云笙,父母早些年间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他和他妹妹相依为命,去世之前,他曾对我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他妹妹。
若不是我,他不会死,这是我欠他的。叶柳,下次再说这些话,你也不必在我身边待了。”
叶柳顿时噤声。
他也是真的心疼祁屿澈,心疼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良心和愧疚折磨着。
越是愧疚不安,越是对阮云笙好。
但是最近阮云笙的小动作却不少,他有些担心。
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江言心很快就回了消息。
“我就在约定的餐厅。”
叶柳转述了江言心的话,祁屿澈却有些担心,“我失约了,她不高兴是应该的。”
叶柳连忙开口:“需要我去给江小姐准备一些礼物吗?”
祁屿澈点点头,又摇头。
“我亲自去选,让他们马上把图片发给我。”
说完,抬起长腿往外走去。
江言心捏着诊断单,手还在抖。
她自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一颗心足够冷硬和镇定。
却没想到,今天还是会方寸大乱。
阮云笙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有些得意,嘴角更是克制不住的上扬。
“怎么样,若是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留在祁屿澈身边,那就是自取其辱。”
江言心把诊断单放下,“是什么时候,我的意思是,他真的和你发生关系了吗?”
阮云笙摸着自己的肚子 ,一脸甜蜜的样子。
“上面有我怀孕的具体时间,你可以自己推算。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说谎,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诊断单去找祁屿澈问清楚,问他这些是不是假的。
我才是他从今往后的妻子,江言心,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吗?我要是你,我肯定都没脸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江言心深呼吸一口气,眼眶忍不住酸涩起来,“我要去找祁屿澈问清楚。”
阮云笙一愣,忙不迭起身追上去。
才下楼,江言心就在马路对面看到了祁屿澈的车,她黑着脸快步走过去。
阮云笙气喘吁吁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有些用力,精致的美甲把江言心抓伤,“江言心,你非要自取其辱吗?”
江言心吃疼,甩开她的手,“有什么事,他恰好来了,不如直接说清楚,我也不想以后再被你们这些破事打扰。”
阮云笙被甩开手,心中越发慌张,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站在马路中央。
祁屿澈下车,看见两人在公路中间拉拉扯扯,心下顿时一紧。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向两人疾驰过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冲过去把江言心揽入怀中。
江言心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猝不及防被他抱住。
下一秒,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车子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江言心下意识抓住祁屿澈,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从惊愕变成恐惧和着急。
“祁……”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祁屿澈从怀里推出来。
江言心险些没站稳,回过头去,总算是看清发生了什么。
阮云笙被车撞了。
她脸色苍白躺在地上,像是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似乎碰一下就会碎掉。
“阮云笙!”祁屿澈连忙跑过去,眼尾发红,目眦欲裂,忙不迭对着身后的叶柳大声开口,“别愣着,快打急救电话 。”
江言心看着这一切,四肢有些发冷。
她从未见过祁屿澈这种失态的模样。
就好像,阮云笙是他的全世界。
祁屿澈恰好也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碰。
祁屿澈没说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江言心的错觉,她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冷意。
他心爱的女人因为她出了车祸,心里最恨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她像是泄气一般,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心里翻涌着委屈和心酸。
她宁愿祁屿澈问她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默不作声。
她想说,阮云笙出事和她没有关系,却没有力气开口。
尖锐的救护车声响彻夜空,阮云笙被送上了车。
祁屿澈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闹得动静有点大,周围有人一眼认出这是阮云笙,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天啊,这就是阮云笙吧,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我是她粉丝,呜呜呜,笙笙怎么突然出事了。”
“不知道我们这些粉丝能不能去医院看一眼,真的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