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泰侯府。
“爹,凤鸣轩还没有消息?”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三天,赵诚来到赵方的书房之中,面上表情有些着急。
他脸上被烫伤的痕迹已经好了不少,只是看着还有些吓人,皱着眉头坐到桌边急声道。
彼时赵方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见着他径直闯入屋中,笔下一顿便没了反应,愣是又接着写了下去。
赵诚本还想说什么,见状也只能默默住口,一直等到赵方将手中的活计忙完,这位方才开了口。
“你着什么急?”
将信纸搁到一旁晾干,赵方的语气带着斥责之意。
“怎么,难道她现在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赵诚闻言却越发皱起了眉头。
“爹,您不觉得沈蕴妖得很吗?这事儿一天定不下来,儿子的心便一天跟着没个着落,不知道凤鸣轩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着这话,赵方却立刻冷笑了一声。
“谁让你来的,杨姨娘?”
赵诚方才还愁眉不展的模样顿时变成了惊愕,又立刻想压下,显得面上多少有些滑稽。
“你们若是想插手,那便自己想办法,从现在开始,凤鸣轩那边的事情,你们去处理吧。”
赵方将毛笔一放,抬头便要让何叔进来。
“爹,爹!”
赵诚见状连忙站了起来,绕过书桌拦住赵方的胳膊,顺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爹您别急啊,儿子和杨氏也是话赶话说到这儿,方才想来问问您——”
赵方脸色铁青,一巴掌便呼上了赵诚的脑袋。
“这时候知道让老夫别急了?杨氏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诚缩着脖子不出声,赵方面上又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跟你说了多少次,沈氏现在不能死,不能死!生辰宴的事情还没过去,她现在出了事,外面人会怎么看?已经到嘴的鸭子,你们就这么急着咬,也不怕烫烂了舌头!”
一边说着,赵方又心头火起,愈发用力地拍了两下赵诚的胳膊。
赵诚四体不勤,被赵方打得生疼,却也不敢有任何表示,只能诶呦诶呦地讨着饶,“爹,儿子错了,都是儿子思虑不周!”
“你还会思虑?”赵方仍在气头上,“我告诉你赵诚,你,还有杨氏,少再动那些歪脑筋,就算沈氏现在就签下那张契约,至少一年之内,她绝对不能有事!”
“那么久——啊!”
听见这个期限,赵诚错愕抬头,随即又被赵方带着煞气的眼神盯得低下了脑袋。
“久?”赵方的声音甚是冰冷,“一年的时间,换沈家三分之一的家产,你觉得久?”
饶是赵诚心中当真觉得如此,听着赵方这语气不善的问话,也连忙摇摇头,“不久,一点儿都不久!”
“最好给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赵方手上又用了点力气,捏住赵诚肩头,后者立刻便龇牙咧嘴起来,“爹……”
“你小子倒是提醒我了,从现在开始,沈氏和凤鸣轩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夫就拿你是问!”
“啊?”赵诚又惨叫起来,“凭什么?儿子还得保护她?”
“你那铺子和嫁妆准备白拿?”
闻言,赵诚的五官又扭曲起来,不甘地踟躇了半晌,方才低声道,“儿子知道了。”
“是任何事!”赵方又看着他的眼睛,重重地强调了一句。
赵诚埋着脑袋不说话,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便是心中又不知道打起了什么小算盘,赵方冷眼旁观了片刻,正想开口,便听得何叔走了进来。
“老爷,世,世子……”
何叔眼神犹豫,赵方见状皱了皱眉,“怎么了,说。”
“兴宁伯府世子与世子妃前来拜见,说是,说是要见世子妃。”
何叔的眉头也皱着,表情有些无措,赵方闻言,先是神情一凝,又立刻放松了下去。
“兴宁伯府的世子妃……是沈氏的长姐吧?”
“正是。”何叔点了点头。
“告诉她,大小姐身子不适,沈氏也不太好,二人在屋中休养,不见客。”
轻嗤一声,赵方撑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垂着目光,话语中是说不出的轻蔑。
一个伯府罢了,大沈氏更是不得宠的媳妇,能说得上什么话?
“我看沈氏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转头又看向赵诚,“正好,你带人查查,看看这消息是怎么从凤鸣轩漏出去的,我就不信,兴宁伯府能这么凑巧。”
赵诚眼底一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许胡闹,否则……”赵方严厉的目光又望向赵诚,停顿片刻方才摆手,“去吧。”
赵诚却站着没动,眼神投向了仍在屋中的何叔。
赵方也顺势看过去,把眼一瞪,“你怎么还没去?”
“……与伯府世子夫妇同来的,还,还有摄政王大人。”
“什么?!”
前院厅中,沈素华坐在桌边小口喝着茶,垂眸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兴宁伯世子则是与萧钰站在廊下,微微落后摄政王大人半步,小心翼翼地躬着身子。
“劳烦大人拨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