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银钗尖端已经黑的发乌,明显便是有毒。
“鸦青。”
放下东西,沈蕴轻声道出一句,鸦青立刻现了身,看向那点心的时候,表情也甚是不妙。
“你拿着一块,去查查里面放的是什么药。”
沈蕴用帕子包着点心,捏起一块递给鸦青,又将剩下的原样包好。
见着沈蕴这般动作,鸦青不由得有些不解,“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二夫人竟然给我下毒,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告诉侯爷和侯夫人才好。”
沈蕴语气平静,动作也不疾不徐得很。
这烂摊子她说了不管,便不会插手,左绮,亦或是她背后的赵麒麟想做什么,还是都让赵家人去操心好了。
做好准备,沈蕴旋即便出了门,站在凤鸣轩外犹豫片刻,还是迈开脚步,先朝着栖霞居而去。
看宁氏今日的表现,定是已经有所思量,而这位又和赵麒麟不和,沈蕴将此事透给她,想来比赵方更为靠谱。
一路走到栖霞居,院门却虚虚掩着,见状,沈蕴不由得停下脚步,朝芙蕖使了个眼色。
芙蕖立刻会意上前,沈蕴则是带着水莲隐藏在附近的树丛之后。
“谁呀?”
芙蕖走到门前敲了敲,后面立刻传来婆子的声音,紧接着院门也被拉开了一条小缝,只能露出门后之人的一双眼睛。
那婆子将芙蕖上下打量一番,认出了她的身份,却并未接着开门。
“芙蕖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这神神秘秘的模样,看着便是古怪,芙蕖故意皱起眉头,“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大白天怎么也关着门?”
“诶呦,实在是对不住,这都是侯夫人的意思!”
那婆子笑了笑,透露着满满的敷衍意味。
“最近府中事多,侯夫人不胜其扰,这才让我等将门关上,免得那些没眼色的频频来扰——话说,芙蕖姑娘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芙蕖不动声色地将这婆子的话记下,方才跟着诶呀一声,露出焦急神色。
“这该怎么是好?水莲方才在屋中不知道吃了什么,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啊?”那婆子的声音立时惊慌起来。
“可不是吗,”芙蕖继续道,“世子妃和小姐都受了惊吓,让奴婢赶快来报信呢,还请嬷嬷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那婆子闻言却忽然顿住,一双眼飞快地眨个不停,看起来为难得很。
“芙蕖姑娘,这,这……”
“嬷嬷为何犹豫?”芙蕖上前一步,抬手按着门板,“水莲明显就是中了毒,这总不是无关的小事吧?万一是有贼人趁机对侯府不利呢?耽搁了情况,这可不是奴婢的过错!”
那婆子的模样看上去却越发为难。
“芙蕖姑娘,侯夫人,侯夫人刚刚睡下!这个时候,老奴也不敢打扰啊!”
听她两句话便换了说法,芙蕖眼底一闪,又道,“那这样可好,劳烦嬷嬷先去差人请府医,我再去前院叫侯爷过来!”
那婆子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在芙蕖的连声催促之下,终于点了点头,随即从门后挤出,与芙蕖一前一后离开了栖霞居。
待周围恢复了一片安静,沈蕴才藏身之地闪身走了出来。
“芙蕖竟然说奴婢口吐白沫!”水莲跟在她身后,忍不住轻声念叨了一句,“倒是会找借口!”
沈蕴轻笑一声,却未达眼底,嘴角的弧度也稍纵即逝。
“走吧,进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隔着一条小道,沈蕴将那婆子和芙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宁氏绝对不只是怕人打扰这么简单。
想想她今日的种种表现,沈蕴推开院门的动作都显得谨慎了不少。
栖霞居院中空无一人,房门紧闭,唯有宁氏日常起居的那间屋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盏灯光。
沈蕴放轻脚步走上前去,还没等靠到门边,便听见赵方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
“不行,这绝对不行。”
赵方也在栖霞居中?
那婆子的话言犹在耳,赵方分明就在这里,她却并未说明,还要让芙蕖白跑一趟,究竟是何用心?
宁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沈蕴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
“为什么不行?”
屋中,宁氏与赵方在桌边对坐,两人面前的茶水都已经冷透,却没有人喝上一口。
宁氏不解地看着赵方,“老二家的说话也有些道理,哪有姨娘妾室和正房夫人一道上桌吃饭的规矩?先前是诚儿任性,眼下正好是个机会,老爷为何不趁机让杨姨娘回梨云院去?”
话说到这儿,宁氏忽然顿了顿,再开口时变得更加不解。
“还有今天早上,杨姨娘分明就是要挑衅沈氏,才主动提出要去凤鸣轩,您怎么也同意了?这不是更让府中乱上加乱吗?”
“行了,你说够了没有?”
比起宁氏,赵方的态度便显得更加冷漠,“杨姨娘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张!”
“老爷?”宁氏越发迷茫,“可若是这般,老二家的定不会善罢甘休啊,这不正是个诋毁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