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萧钰看向鸦青的眼神十分警醒。
今日是太后寿宴,宫中本就人多眼杂,最好小心行事,尤其是暗卫这般身份敏感的人物,更不应该贸然在宫中现身。
这等规矩,萧钰不相信鸦青会不清楚,可他还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动用暗号,将他叫了出来?
除非鸦青是忽然得了失心疯,否则,便是有大事发生,不得已而为之。
幸好殿中觥筹交错,无人在意外面,萧钰带头走向一旁暗处。
如今白日渐短,今日宴席也意外地热闹,一不小心,便已是傍晚时分。
萧钰刚刚站定,便听得鸦青开了口。
“主子,”他低着头,语速也很快,“夫人方才接到消息,说兴宁伯府少夫人有请,已经跟着过去了。”
不知是否隔墙有耳,鸦青的话说得含糊,倒是不妨碍萧钰明白。
萧钰闻言便是一愣,没想到鸦青带来的是沈蕴的消息,随后眉头却越发皱紧。
兴宁伯与他的确有几分交情,连带着萧钰对伯府中也有所了解,那位少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得厉害,听闻连起身都困难,为了给夫人看病,兴宁伯世子一度还找到了萧钰府上,请他帮忙寻医。
少夫人病成这样,今日万不可能入宫赴宴。
是谁?用了这个名头,将沈蕴骗去又打算做什么?
“夫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想到这儿,萧钰立刻问道。
鸦青抬手一指,萧钰拍了拍他肩头,立刻迈步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蕴也跟在那小宫女身后,看着眼前的场景越来越陌生,地处也越来越偏僻,心中的不安随之涌动起来。
“伯府少夫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眼看那宫女一语不发,还要往更幽静无人的小道上拐,沈蕴不由得皱起眉头发问,更是立刻便停下了脚步。
小宫女扭过身子,见沈蕴脸色不好,也跟着露出些许慌张。
“少,少夫人就在前面……”
沈蕴却越发怀疑,眼下她所处的地方,一眼望去尽是门窗紧闭的宫室,里面漆黑一团,根本没有人出没的痕迹。
兴宁伯府虽然是摄政王一派,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伯爵,长姐就更不必说,便是邀她相见,也不应该在这等远离宾客的深宫之中。
“世子妃?您还是快随奴婢前来吧,否则,否则少夫人怕是要等急了。”
沈蕴的思索又被那小宫女打断,她再度抬头,这位的神情比方才还要紧张。
此情此景,若是再察觉不出有问题,沈蕴怕是要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这路太长,我走得有些疲乏了,既然少夫人就在前面,那便请你将少夫人带来吧。”
打定主意,沈蕴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这,这怎么行?”那小宫女闻言,脸色变得更差,连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少夫人,少夫人她——”
沈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小宫女,后者结结巴巴,吭哧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一张脸反而又涨得通红。
“谁让你带我到这儿来的?”沈蕴眉头一挑,眉眼间也骤然显出一抹厉色,“你是宫中之人,无缘无故,为何要加害于我?”
有在平泰侯府的所见所闻,沈蕴今日入宫一直留着心眼,却没想到还是中了圈套。
若是寻常下人来找,沈蕴自是能一眼看穿,但偏偏来人是这宫女。
以赵若仪的本事,怎么能调动宫女替她传信?
沈蕴皱着眉头,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见事情败露,那小宫女却忽然咬了咬嘴唇,不光没有离开,反而还上前一步。
沈蕴下意识地跟着后退,一阵晕眩却猛地袭上脑袋,她两眼一黑,踉踉跄跄地便要向后倒去。
怎么还是中招了?
心中悚然,沈蕴努力地想控制住自己的身子,很快却发现只是徒劳。
不光如此,她试着张嘴叫嚷,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也跟着一道失去了控制。
“世子妃,世子妃您不舒服吗?”
沈蕴挣扎不得,只能任由那小宫女动作,后者装模作样地喊了两声,又回头看看,确定四下无人,便强行扶着沈蕴,将她送进了眼前的一间宫室之中。
殿里漆黑一片,让沈蕴本就模糊的双眼越发起不了任何作用,手脚也同样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活生生地看着那小宫女将自己搁在床上。
“你……是谁要,害我?”
费尽了力气,沈蕴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却已经累得大汗淋漓。
那小宫女正在哆哆嗦嗦地解开沈蕴的外袍,动作慌张得很,显然没料到沈蕴还能出声,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世,世子妃对不起,冤有头债有主,奴婢也是逼不得已!”
虽是这般说着,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减缓,很快便将沈蕴的外袍全数脱去,连带着头上的钗环也卸了个一干二净。
将东西往怀中囫囵一抱,小宫女便猛地转头朝黑暗中狂奔,瞬间便没了踪影。
房门一关,屋中的黑暗便更加浓郁,沈蕴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心中的惊惧越来越浓。
最初的麻痹过去之后,如今阵阵暖流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