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刚一句话落下,萧钰便将书本随手一抛,下个瞬间,人已经鬼魅般出现在沈蕴面前。
“还请夫人噤声。”
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落入耳中,不等沈蕴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花,萧钰将她背起,二人随即一道跃向天空。
双脚离地的恐惧感骤然袭来,沈蕴努力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双手更是不由得死死抱住了萧钰的脖颈。
萧钰低笑一声,顷刻间便在风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走!”
沈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带出了平泰侯府,待萧钰飞身来到府外,二人又上了一辆马车,一炷香后,沈蕴便站在了京中有名的茶楼茗贤阁之中。
“王爷今日竟然得闲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此时正是午后,茶楼中客人不算太多,老板正在查账,见着萧钰现身,连忙殷勤至极地迎了上来。
沈蕴站在他身侧,戴了顶萧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帷帽,掩去了面容,却仍是引得老板多看了两眼。
毕竟摄政王身边还从来没有女子出现。
萧钰见状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将沈蕴往自己身后挡了挡,又客气道,“正巧路过罢了,今日还是老样子。”
“好嘞!”
能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开起这么大一家茶楼还屹立不倒,茗贤阁的老板机灵得很,见状立刻吆喝一声,让小二将两人送上单间去。
进到单间,小二将茶水放好便老实退下,待到屋中无人,沈蕴方才摘下帷帽。
“大人带我到茶楼来做什么?”
闻着鼻端清香,沈蕴煞是不解。
萧钰亲自动手给沈蕴倒了杯茶,推到沈蕴手边,“想给夫人介绍一个人。”
什么人?
沈蕴刚升起警觉之心,便见着萧钰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凭空出现在沈蕴眼前。
这人穿着一身利落黑衣,低垂着头颅一动不动,似乎是暗卫一类的人物。
“这是鸦青,本王身边的暗卫;这是平泰侯府的世子妃,沈氏夫人。”
萧钰给两人分别介绍一番,鸦青上前一步,朝着沈蕴躬身一礼,“见过夫人!”
沈蕴连忙福一福身,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便又听得萧钰道,“从现在开始,便让鸦青跟在你身边,若是再有什么事,也好传话。”
“大人,使不得。”
听懂萧钰的意思,沈蕴下意识便要拒绝。
她与萧钰非亲非故,怎么好用他手下的暗卫?
可无论是萧钰还是鸦青,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其实鸦青早就在你身边,只是并未现身罢了,”萧钰露出一个微笑,给自己也倒了杯清茶,“今日你二人见过,日后再替本王做事,夫人也能方便些。”
听着萧钰的前一句话,沈蕴刚瞪大了双眼。听到后一句的时候又忽然低下头,好掩饰自己眼眶忽然泛起的酸意。
“妾身,妾身谢过大人好意!”
她万万没想到萧钰会这般做。
听得沈蕴声音中那丝颤抖,萧钰抿了抿唇,摆手让鸦青消失,自己则是起身走到沈蕴身边。
“哭什么?”
他皱着眉头,见着沈蕴低头不语的模样,透着一阵凄惨,终是又叹了口气,猛地弯腰将人抱紧了怀中。
“大人!”
沈蕴的感动还没结束,又被萧钰这忽然而至的举动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又抱住了萧钰的脖子。
将沈蕴打横抱起,萧钰又顺理成章地坐在她的椅子上,低声制住沈蕴要挣扎的动作,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你要干什么?”
察觉到一只大手正顺着自己的裙摆往里摸索,沈蕴更是花容失色,惊惶不安地咬着唇瓣,一双眼睛也瞪得极大,朝着萧钰看了过去。
萧钰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怎么,本王就是这等色中饿鬼?”
他不提这个话头还好,这一提,沈蕴立刻绷直了后背,双手也死死抓住了裙摆,不让萧钰活动半分。
毕竟有前车之鉴,这话可说不准。
见着沈蕴这一系列动作,萧钰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下一刻手上却骤然发力,猛地将沈蕴的裙摆掀起——
“你!”
在萧钰面前,沈蕴怎样的抵抗都是徒劳,她挣扎着想站起身子,却被膝盖忽然升起的凉意止住了动作。
萧钰将手中的瓷瓶打开,正在将里面的淡绿色药膏往沈蕴布满淤青的腿上一处处仔细涂着。
原来只是上药。
沈蕴赧然低头,感觉脸上瞬间便攀起了热意。
“这是宫中御用的化瘀伤药,效果还不错,每日涂一次便能见效。”
与沈蕴的心虚恰恰相反,萧钰一边尽职尽责地涂药,一边一本正经地介绍着,全然看不出一丝居心不良的意味。
他又用指腹打圈,轻轻将药膏在每一处淤青上揉开,初初的疼痛过后,热意也从沈蕴的膝盖上升起,先前那隐隐的疼痛则是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萧钰又将瓷瓶放到沈蕴手中,方才施施然抬起头来,“夫人这般紧张,是在想什么?”
沈蕴感到自己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