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侯府世子妃,竟然还有这等溜门撬锁的本领?”
就在沈蕴刚触到锁眼的时候,低低的调笑声忽然响起,她手一哆嗦,唯一的逃生工具掉落在地,在廊下滚了几滚,消失在沈蕴眼前。
可沈蕴这会儿却顾不上发簪,急急回头,萧钰一身黑衣,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你,”沈蕴瞪大双眼,又在屋中逡巡一遍,“你是怎么进来的?”
几扇窗子都完好无损,况且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萧钰低低发笑,“这等时候,世子妃关注的竟然是本王如何进来?”
沈蕴一时哑然。
望着她的狼狈模样,萧钰面上的笑容却渐渐收了起来。
“你想怎么做?”
沈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萧钰的出现,闻言怔怔抬起头,却牵动了后脑的伤口,疼得一阵面容扭曲。
萧钰见势不妙想上前,迈出一步,却又不知为何,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这是赵诚的夫人,平泰侯府的世子妃,他不该如此关心的。
虽然心中这般告诫自己,可萧钰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若他真能做到这般,便不会偷鸡摸狗地出现在这里了。
方才调侃沈蕴的话,其实更应该说给自己听。
“大人方才在说什么?”
沈蕴没注意到萧钰的神游天外,最初的疼痛过去,她又想起了刚刚听到的话。
萧钰及时回神,若无其事道,“若是能撬锁离开,夫人打算怎么做?”
赵诚那不着四六的混账,一时置气,竟然能做出这等荒谬之举,萧钰说到这儿,脸色也暗了下去。
他若不来,赵诚打算将沈蕴关上多长时间?
莫说是对待正室夫人,哪怕家中奴仆,只要不是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重罪,正常的人家也不会使出这等腌臜手段来。
沈蕴闻言又是一怔,似乎察觉到萧钰的意图,却又不敢尽信。
“大人这般问话,是想让妾身做些什么?”犹豫片刻,她试着问出了口。
萧钰抱起双臂,话中带上了诱导,“怎么,侯府这般虐待夫人,难道夫人不想报复回去?”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依他看来,沈蕴并不当真是个面团性子。
沈蕴垂下目光,的确,她虽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也不打算任由赵诚这般放肆。
“夫人可以慢慢想,如今有的是时间。”
一边说着话,萧钰终是缓步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沈蕴。
一阵香气也随之飘出,沈蕴接过打开,里面是还温热的烧饼,夹着卤好的牛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神情复杂地看向萧钰。
“没毒,夫人大可放心。”
萧钰似是误会,挑眉低笑了一声,话音未落,却见沈蕴已经低头吃了起来。
饿了整整一天,沈蕴这会儿顾不上说话,一口一口将烧饼吃完,方才感到那阵阵晕眩减轻了不少。
“大人为何帮我?”
填饱了肚子,理智也跟着回笼不少,沈蕴再看向萧钰的时候,眼神便清明得多。
不同于先前几次,多少是自己请求萧钰出手相助,这一回,却是萧钰自己出现的。
况且还是在她被锁在屋中这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萧钰怎么会知道她正处于危难之中?
沈蕴的眼神不由得警惕起来。
她向来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萧钰这般帮她,是想得到什么?
虽然身处暗室,沈蕴的模样落在萧钰眼中,却是一清二楚,他摇头无声失笑,笑容却渐渐变得也有些迷茫。
是啊,他为何要这般登堂入室地给沈蕴帮忙?
“夫人便当做本王看平泰侯府不顺眼,不想让他们快活罢了。”
移开目光,萧钰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在说给沈蕴,还是说给自己听。
沈蕴眨了眨眼,虽然听上去不无道理,可她却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好了,夫人,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
另一边,萧钰倒是已经说服了自己,语气又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还是想想要怎么报复才是。”
沈蕴依旧在眨巴着眼睛,萧钰的话题转得太快,她一时间还没能跟上。
萧钰倒也当真不急,将话题引到此处,便安安静静地等待起来。
见状,沈蕴也当真投入了思考当中。
她方才只想着要先离开柴房,而后定是先回凤鸣轩去,安顿了女儿,再然后……
思路在此处戛然而止,沈蕴不由得抿起嘴唇,试探着道,“告诉平泰侯?”
被这般无理对待,沈蕴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状告赵诚,可话一出口,她便又咬住了嘴唇。
听上去似乎太过软弱了些。
萧钰却吹了声口哨,“好主意,本王听闻,平泰侯已经警告过赵世子,若是他再做出什么丑事,便要请旨将他放到西北地方上去养马,夫人若是此计得成,也算好事一桩。”
沈蕴却是越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状,萧钰越发热心。
“平泰侯昨天夜里正巧被圣上外派离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