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以身相许?
萧钰定定地望着沈蕴又看了片刻,终是忍不住从喉头溢出几句笑声。
是被气笑的。
他还从来没有听闻过,是这般以身相许的!
沈蕴的脑袋越发低垂下去,昨夜是她见萧钰苦受折磨,才一时情急,眼下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萧钰重重吐出一口气,只觉胸口憋闷。
沈蕴这般,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那挟恩图报,居心不良之辈!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但被沈蕴这般看待,还是让萧钰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夫人可知,本王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沈蕴一句话道出,感到周身的气氛忽然冷了下去,还没等再说什么,下巴便被捏住,萧钰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大,大人……”
沈蕴不由得生了惊,莫非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你这样,很容易让本王误会,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萧钰捏着沈蕴的脸,目光从她带着慌张的双眼下移,掠过嫣红的唇瓣,又落到还微微敞开着的衣襟之中,昨晚的欢情又一次出现在他脑海当中。
他瞳色微暗,这一次可不是他主动的。
沈蕴究竟是什么意思?
感到萧钰灼灼目光在自己面上游移,沈蕴的心跳也越发加快起来。
传言都说萧钰心思诡秘,难以捉摸,眼下看来果真如此,不敢再轻举妄动,沈蕴只得僵着身子,等待眼前的男人消气。
萧钰也在等着沈蕴回答,心中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也不知究竟是何物,只是看着沈蕴久久沉默,那点热度也渐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莫名的怒意。
察觉他心情愈坏,沈蕴也跟着越发紧绷。
就在这时,洞外忽然传来几声鸟叫,萧钰神情微动,抬手便放过了沈蕴。
“来人了。”
低声道出一句,萧钰话音未落,人却已经站起身子,快速将衣裳穿好,便大步走出了山洞。
沈蕴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萧钰重新将洞口封上,方才打了个哆嗦,开始软手软脚地替自己更衣。
虽然从头到尾不知为何,可沈蕴却对萧钰生出了久违的小心。
这男人先前突然出现在城外的自己面前,两度帮她救下袖袖,又妥善安置一切,若不是经过方才,连沈蕴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萧钰产生了某种没来由的信任。
不过眼下这种信任已经随着现实支离破碎。
萧钰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本就与她不是一路人,她还是早些偿还恩情,好桥归桥,路归路,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如方才一般。
整理好衣衫,沈蕴的思路也恢复了清明,将存放着朱沙花的坛子抱起,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都清理干净了。”
刚走到洞外,便听见了半句话,沈蕴连忙停下脚步。
萧钰正在山洞外不远之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大约是也听见了沈蕴的脚步声,顿时收了话头。
萧钰回眸,眼中一派正色,也没了方才的微妙情绪。
“山中已经安全,既然已经找到药引,便赶快回孙长老那边吧。”
“妾身知道了。”闻言,沈蕴也只能点头,顺便将怀中的坛子抱得更紧了些。
下山的路更是沉闷,沈蕴抱着坛子,故意低头落后在萧钰身后,而萧钰也只是看了两眼,并未作声。
三人走到山脚处,马车已经停在路旁等候,车后还有一个黑衣人,见着萧钰出现,快步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起来。
萧钰刚听了片刻,眼神便是一厉,薄唇紧抿,眉头也跟着蹙起。
等听完手下回报,萧钰直起身子,朝沈蕴这边看了过来。
“夫人,本王有要事要前往处理,须得先行离开。”
沈蕴闻言,竟然松了口气,她正不知道要如何度过马车上的这段时间。
“大人自去忙碌便是,妾身无妨。”
躬了躬身,沈蕴声音低哑,似是有些劳累过度。
萧钰眼底又暗了两分,感觉到了沈蕴的疏远,却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只能按捺住冲动,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这位夫人,请上车吧。”
萧钰虽然离开,不过将手下留给了沈蕴,坐上空荡荡的马车,沈蕴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无端生出些怅然来。
回程一帆风顺,沈蕴抵达孙长老的别院之时,正是黄昏时分。
院中与沈蕴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是中药的苦味更浓了些,孙长老听到消息,早早便让茯苓出来,迎着沈蕴进了屋子,又抓紧时间将药引拿去处理。
“小丫头的情况也还不错,待老朽将解毒的汤剂熬好,给她喝下,便没事了!”
孙长老知道沈蕴忧心,索性直接将她带到了袖袖屋中。
几天过去,袖袖仍像沈蕴离开时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过脸色倒是又好看了些,眼下的乌黑也消失了。
见状,沈蕴七上八下的心也安定了些。
“对了,怎么只见夫人回来,萧钰呢?”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