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有些难以理解,她又指了几个藏品问盛宴。
得到的回答一个赛一个炸裂。
玉翡越绿越好。
钻石越闪越好。
典型的暴发户思维。
季明珠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珠宝品鉴这种最基本的常识,像盛宴这种阶级的怎么会一窍不通?
就算他个人不喜欢,交际场合多年浸淫下来,没理由两句故弄玄虚的话都说不对。
盛宴看累了,让人直接拿了册子去包厢。
真是……太暴发户了。
季明珠在上流社会混了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参观珠宝展的。
工作人员显然也愣住了,找了大半天,他手忙脚乱地拿来了馆藏目录。
他摊开册子,随手勾了几样,“还要吗?”
季明珠摇头,“说实话,品相很一般,收藏价值不高,升值的空间也不大……”
“啪”地一声,盛宴合上厚厚的册子,有点不耐烦,“喜欢就成,那么啰里吧嗦做什么?”
季明珠眨眨眼睛,“我这不是帮你投资吗?”
“这玩意儿还能投资?”
“是啊。”
季明珠连连点头,“像栎朝的那支凤衔金珠步摇,缂丝手艺,红翡玉髓,升值的空间就比较大……”
“死人头上扒下来的,你要啊?”
盛宴很震惊,“你
不嫌脏?”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季明珠的嘴。
“我……我,没什么,就这样吧,咱们回去睡觉好了。”
季明珠彻底放弃了和盛宴沟通,尤其是她看见购买清单里还有那只珐琅手镯之后。
盛宴还很得意于他的眼光,“我问了,那只是全新的,没人戴过。”
妈的,还是个赝品,不是什么波旁王朝的古董。
季明珠深吸一口气,“答应我,宴少,您可千万别进古玩行。”
老娘怕你赔的裤衩子都不剩,到时候陪着你吃糠咽菜。
盛宴挑眉,“你说的有点儿晚,我去年刚砸了十个亿进去。”
季明珠脸色发青,“赔了多少?”
“笑话,整个晋城都知道,我盛宴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赔了多少?”
盛宴沉默了一下,“二十亿。”
还好还好,能及时止损也不是坏事,季明珠自我安慰,赔率也还可以,不至于太离谱。
“美金。”
盛宴风轻云淡地,继续吐出两个字。
季明珠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她的音调陡然上扬,“多少?”
二十亿美金?
真是令人生艹的数字。
盛宴还兀自淡淡地,倒显得季明珠像是没见过世面。
“宴总,您收手吧。”
季明珠咽了口唾沫,
努力绷着表情,“古玩行……不适合您这种正人君子。”
盛宴再次沉默了。
“宴少,您的车备好了。”
门童小跑着拿来了钥匙。
季明珠接过钥匙,挽起盛宴的胳膊,“回去吧,睡觉了。”
盛宴没动。
“怎么了?”
难道是被她伤了自尊心?
盛宴定定看着她,“我想起一件事,你跟我去趟公司。”
仓库的门层层上锁,得有特定的指纹才能打开。
于是张秘书狂飙而来,发型都没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堆在头顶。
季明珠嘴角含笑,“大半夜的,你们宴少要发疯,我也拦不住。”
张秘书喘着粗气,“季小姐言重了,分内之事。”
他掏出一串钥匙,左拧三圈儿,右拧两圈儿,再配上他的指纹,才将重达一吨的大门打开。
“这些东西,你帮我看看。”
盛宴一路摁过去,打开了所有的保险柜。
他们所在的区,大概有三百个柜子,里面装着各样的藏品。
季明珠一一看了过去,“看什么?”
难道是要送给自己的?季明珠笑容羞涩,“哎呀,宴少,其实那个珐琅手镯很漂亮啦,您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特意开库……”
“让你看看是不是赝品。”
盛宴抬头,很纳闷的模样
,“你在胡扯什么?”
季明珠,“……”
季明珠窘迫地转过身,装模作样的研究起玉镯。
“这一批都是玉,我赌来的。”
季明珠挑眉,“赌石?”
赌石,也叫赌玉,赌的就是未经过加工的翡翠原石,原石整体都被皮壳包裹着,未切开,也未开窗口,赌哪个,砸哪个。
砸出什么,也归你。
赌石如赌命,正所谓一锤定生死。
赢,自此视金钱如粪土;输,跳楼还要排队。
与赌石比起来,什么股票、赌马,斗牌骰子,都显地脉脉温情起来。
倒是很符合盛宴的品味。
盛宴点头,“本来就是图个刺激,但那次运气好,现场几个专家都说是极品帝王绿,价值最起码可以翻到一百倍,我就搬回来了,结果……你看到了,压根无人问津,要不是你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