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年车上,虞鸢骂骂咧咧的。
“师兄,我是正儿八经的实习医生,不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佣人!”
徐景年敷衍道,“消消气,就是断了条腿,你随便处理一下就好。”
就是?随便?处理?
虞鸢暴怒,“断腿还不送医院?真当我是华佗再世?”
电话响了,徐景年直接丢给虞鸢。
他在开车。
“喂,哪位?”
虞鸢的语气不是很好。
对面是一个女子,声音清冷,“我找徐景年。”
“您是……”
“季明珠。”
“哦,原来是季明珠小姐。”
虞鸢刻意放大了声音,徐景年闻言,单手打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将手机夺了过去。
“明珠,我在去季家的路上。”
季明珠有些不满,“你很缺钱吗?一天老往季家跑。”
徐景年叹气,“哪能啊,宴哥让我过来的,毕竟是在他场子出的事。”
季明珠切了一声,“他是那么有节操的人?”
“不是。”
徐景年立刻回应。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盛宴也不接我电话。”
季明珠不想让他去,但是说了半天,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就别管了,我先挂了,回聊。”
虞鸢
见徐景年挂了电话,有些好奇,“你不是很喜欢这位季小姐吗?怎么会拒绝她的要求。”
徐景年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朋友而已,别乱说话。”
虞鸢呵呵一笑,还朋友而已,呵呵。
许光宗被扔在了院子里,浑身脏兮兮地,抱着断腿哀嚎。
季母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让人把许光宗抬进客房。
许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夫人啊,我们给您养大了落落,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一定要还光宗一个公道呀,这可是我们许家的独苗——”
季母忍着烦躁,好声好气地安抚道,“你放心,让我查出来,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光宗哀嚎着,呻吟着,满头大汗。
“妈妈,徐景年来了。”
季落落站的远远地,幸灾乐祸地看着。
“快请他进来。”
季母将人迎了进来,“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徐景年顾不上说话,先和虞鸢去查看了伤势。
下手的人极狠,直接击碎了膝盖骨,虞鸢稍稍一按,许光宗疼地瞳孔都散开了。
打了强效止疼针,许光宗才安定了半刻。
“膝盖骨碎了,碎片压迫神经,想全部取出来必须要
做至少三次的手术,而且,就是全部取出来,他的腿也不可能恢复了。”
虞鸢的言外之意,这个人的腿,已经废了。
许母一把揪起虞鸢,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骗人!我的光宗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徐景年见状,连忙把许母拉开。
虞鸢忍着气,一面整理衣服一面说话,脸色很差,“他的膝盖骨都碎了,再不手术,等着截肢算了!”
“小贱人,你说什么呢!”
许母一把推开徐景年,尖叫着去抠虞鸢的脸。
虞鸢连忙往季母身后躲,她彻底气疯了,“你神经病啊,又不是我打的你儿子,你有能耐去找凶手啊。”
“对对对,要找凶手。”
许母回过神,趴到许光宗床边,“儿子,是谁打伤了你?”
许光宗气若游丝,“季明赫……”
难道是季明赫打的?
季母和季落落都愣住了。
“许光宗你别血口喷人,季明赫打你干什么?”
季落落没声好气儿地嫌弃道,“肯定是你自己不干人事,才被人打了……”
季母连忙捂住季落落的嘴。
许母已经疯了,她指着季落落的鼻子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赔钱货
!要不是养了你,我们家早就盖新房了,要不是因为你,光宗怎么会来晋城,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呸!”
季落落不甘示弱,“不要脸的玩意儿,还你来看我?八成又是你这个宝贝儿子闯了祸,要找妈妈帮忙,你吃我的,住我的,你还有脸骂我,人贱到你这份上,真是无敌了!”
虞鸢左看看,右看看,尔后压低了声音问徐景年,“这位就是季家大小姐的养母?”
徐景年点头。
虞鸢瞠目结舌。
季母手忙脚乱,已经全然失去了往日仪态,她一面安抚着许母不要乱来,一面还得及时阻止季落落的口不择言。
“好好好,我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出一只白眼狼。”
许母抄起凳子就要往季落落的头上砸。
“我打死了你,再给你偿命,反正光宗这样,我也没脸活了!”
常年下地干活的农妇,身上有的是力气,她一把就将护在季落落身前的季母推倒在地。
眼看凳子携着风就要往季落落头上落。
季落落吓地闭上了眼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