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杀气惊得张秘书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去查盛凛,不……直接绑了林笙。”
“是。”
三小时后,张秘书前来复命,“用了刑,林笙只承认是盛凛指使他去杀郑心悦。季明珠失踪的事,他真的不知情。”
盛宴豁然抬头,声音极寒,“你请他吃饭呢?”
张秘书急急道歉,“盐水泼醒了三次,人都懵了,抵死不认的可能性很低,不过,他提到过,他走后不久,盛凛就叫一个山鹰的男人来了。他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谁。”
盛宴用力按着眉心,“查山鹰。”
“是。”
……
季明珠被困的地方是一个精神病院。
等到后半夜,找准时机,她溜出病房,“我要去洗澡。”
“你以为你谁啊?还洗澡,要不要老娘给你搓背——”
坐在柜台前的护士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开始破口大骂,季明珠面无表情的撸起袖子。
她手里拿着一半钥匙。
是那天,山鹰给她注射吐真剂时,她趁机摸到的。
“知道我是谁吗?另外一半呢。”
护士脸色煞白,声音哆嗦的不成调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上头派来的,求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钥匙给我。”
季明珠等护士战战兢兢的拿出钥匙,抖着手交到自己的手里。
郑心悦就在隔壁的房间,可是门一直紧闭着,没人能进去,只有从检测仪器里面可以看出
她仍在昏迷。
她赌了一把,所幸赢了。
等到夜深了,季明珠将两把钥匙合在一起,慢慢拧开了郑心悦的房门。
季明珠关掉仪器,对着郑心悦低声说话,“心悦,是我,我知道你醒着,今晚是最好的机会,我送你走。”
昏迷半月的郑心悦,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明珠跟护士说:“她身上不干净,我要带她去收拾一下。”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踌躇着不肯让开。
季明珠半托着郑心悦,“明天有大人物要来,她这副脏兮兮的模样怎么见人?”
护士陪着笑脸,“我们知道您是自己人,可这上头也交代了,二位要是走出去了,我们可是都要被赶出去的。”
另一个也赶忙附和道,“要不……我们给您打水来,您将就一下?”
季明珠笑的平易近人,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样,“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我脖子上的这个项圈自己都拿不下来,你们仔细盯着就行。”
两人想了想,还是很犹豫。
季明珠生气了,“你们真把我当神经病了?”
“没有没有,您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两人诺诺答应着,目送季明珠和郑心悦消失在走廊尽头。
季明珠拿了员工卡,去了医院职工才能享受的澡堂。
这家医院是完全闭合的建筑物,四栋楼围在一起,一楼直接锁死,能逃出去的可能性极低。
已经到了后半夜,澡堂里静悄悄的。
脖颈上的项圈还在,这里面另有玄机,只
要摁下遥控器,项圈里释放的电流足以把她电晕,而且还内置gps,这个东西绝不能留。
季明珠找到杂物间,拖出了处理废水的消毒液,万幸,硫酸的浓度足够了。
季明珠忍着剧痛,将项圈一点点的剥离皮肤,等能塞进去手指头了,她深吸一口气,将一瓶盖消毒液倒在钥匙孔上。
“嗞啦——”
钥匙孔腐蚀出了大量褐色的气泡。
即使在肩胛骨上垫了毛巾,液体还是难以避免的溅在皮肤上,灼痛钻入心底,季明珠咬着牙,一鼓作气,将消毒液连续不断的倒入钥匙孔。
随着时间的流逝,“咔哒”一声,锁销终于被融断了。
季明珠躲在隔间里,将项圈一点点撕下来,脖颈处逐渐血肉模糊……
凌晨三点,值班的刘姨伏在桌子上直打盹,正当她快要睡着时,耳边忽然传来巨大的响声。
隔着玻璃,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慌张的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盘在她头顶,周身只裹着一张浴巾,连鞋都没穿。
“哎呦,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刘姨慌忙打开了值班室的门,放季明珠进来。
“阿姨,今天我值班,被病人吐了一身,就过来洗澡,没想到洗一半停水了。”
季明珠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就几个破钱,尽受窝囊气了!”
刘姨见她和女儿年纪相仿,不由得心疼起来,“好了,好了,不生气,你先在阿姨这里坐一坐,阿姨去楼上看看,估计水阀又出问题了。”
“嗯
,谢谢阿姨了。”
季明珠甜甜一笑,顺手关上值班室的门。
“那儿有酸奶,小姑娘自己去喝啊,我女儿也爱喝那个。”刘姨低头去开上锁的抽屉。
“砰——”
刘姨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
身后,季明珠手里提着凳子,神色出奇地平静。
剥了刘姨的员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