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涣阖上圆珠笔的笔帽。
很平静的语气,盛凛感到不满。
“这是我削的苹果。”
苹果被切成了均匀的块状,因为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太久,已经染上了轻微的红褐色。
当年曾有八卦小报排过晋城四少的诨号。
盛凛是风,风流浪子,游戏人间,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陆怀瑾是花,美丽优雅,最能俘获佳人芳心。
盛宴是雪,洁白的圣衣下,枯骨成堆。
徐景涣是月,高悬于空,可望而不可即。
徐景涣叉起一小块苹果,慢慢的咀嚼起来。
盛凛很体贴,“我帮你再削一个,这个不新鲜了。”
徐景涣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盛凛忽然有些心慌,没来由地心慌,冥冥之中,他觉的他要再一次失去徐景涣了。
“盛凛,我要和郑心悦结婚了。”
盛凛面带微笑,“你说什么?”
徐景涣拔下手上的点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就这样吧,盛凛。”
盛凛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别的。
“那年,我们在国外读书,你爸爸还活着,盛宴那个小杂种也没进门。那会儿,让我们最头疼的事儿……好像就是俄语吧?一个圈连着一个圈,怎么也看不懂,怎么也写不明白,为了不重修,我去教秘处偷卷子,你给我放风,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罚写十万字的检讨……”
徐景涣垂眸。
正午的阳光大瓢大瓢的洒进来,斑驳了盛凛的脸,斑驳了一切。
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盛凛盯着窗外的枯叶,素日阴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的茫然。
“呵呵,真是傻x透了。”
圆珠笔再次划过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手上的点滴开始回血,徐景涣不得不停下来,用力摁着针孔。
有些东西太过奢侈,对他如此,对盛凛亦如此。
“我和心悦的婚礼,你不要出现了。”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钝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