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想听听秦小姐有什么高见？”
许久没有这样正面顶撞，秦洛婉一时之间竟哑了言。
“您是云织吗？”
程程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有些胆怯地试探开口。
秦洛婉缓过神来，嗤笑一声便特意抬高音调开口。
“一个早就被时代遗忘的过气芭蕾舞演员，就算有人记得你，也是为了笑话你吧？”
她轻轻碰了碰自己轮椅的按钮，靠近了些，眼神落在我的腿上，扭头告诫程程。
“你好好看看她的腿，还想听她的话，真不怕和她一样这辈子都跳不了舞吗？”
程程很明显是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低下头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算我下辈子都跳不了舞，也比你只是穿着舞蹈裙随便摆拍的要好。”
她一向孱弱，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根本没有一点舞蹈演员的力量感。
“哪怕是一个高抬腿，估计都会让尊贵的秦小姐失去重心。”
为了搭配她的高跟鞋，今天她还特意穿了一双漏趾高跟鞋，那双光滑白嫩的脚上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脚指甲上面涂上淡粉色指甲油，更衬得她整个人脱凡出尘。
我偷偷缩了缩藏在运动鞋里
面的脚趾，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从小到大，我最想藏起来的就是我的脚。
因为常年练舞，脚趾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尤其是大拇指上绷带缠着绷带。
脚面上很多磨灭不掉的伤痕，我曾经一度拒绝穿高跟鞋。
是傅司筹从全世界搜罗来各种限定，哄着我穿上，半跪在地上，用他那双骨节分明打手仔细捧起我的脚。
眼神中没有一丝嫌恶，都是对我的欣赏，一点一点地让我打开心结，总算是鼓起勇气穿上高跟鞋。
可现在，那份勇气全部归还了回去。
“不是所有会跳芭
蕾舞的人脚都不好看，你不要用你自己去想所有人。”
她仍旧在强词夺理，可声音已经弱下去不少，用余光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她的脚。
“你是不是练完功总是脚背抽筋？”
比赛迫在眉睫，我实在不忍心看像程程这样有天赋的选手，因为发力不对而限制发挥。
“是……”
说中她的心事，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澄澈。
“你尝试改变重心，四位手发力不对，导致你后面所有的动作都连带使不上劲。”
她按照我说的立刻做了几个基本动
作，明显比之前要好得多。
更加舒展，也能更好地展示她的优势。
“谢谢您！”
猛地一鞠躬，程程脸上总算扫开阴霾见了晴天。
“故弄玄虚。”
秦洛婉根本看不出换了发力姿势之后的动作和之前有什么不同，默默嘟囔了一句，赶紧叫来助理要了一条毛毯盖在腿上，灰溜溜离去。
“云老师，我现在换了发力也没用了，我和张雅撞了剧目，她是领队的亲戚教她总是倾囊相授，对我总是有所隐瞒。”
眼看舞台上已经有选手开始跳舞，程程捏着号码牌眉心再次蹙起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