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听到这话一下哽住,显然根本没有身上多处受伤的裴晨星考虑在内。
易骆海愤然回头,怒冲冲的问易景深还想要怎么样。
“她躺在医院是她自找的!难不成你要让我们做长辈的去给她道歉?”
“当然不是。”
易景深的回答让易骆海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
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她的问题更大,她要是不找存在感主动出现在你哥……”
“伯父误会了。”
易景深的声音里裹挟着寒意。
“我的意思是,让我这位堂哥也经历一遍我妻子遭受的痛苦。”
话落,不等易骆海反应。
几名保镖就强行将易伍嘉摁在了地上。
按照裴晨星的诊断证明,把她身上受过的伤一比一还原在了易伍嘉的手掌、脖颈。
只不过在还原脖颈上的伤痕时出现了一点失误。
伤口照比裴晨星的深了几毫米。
出血量倍增。
一直觉得易景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易伍嘉在感受到脖颈处的伤口在汩汩往外流血后还是慌了神。
躺在地上捂着脖颈上的伤口朝着易骆海哀嚎。
让易骆海救救他。
易骆海和大伯母看到那控制不住涌出的鲜血手忙脚乱的拿东西止血。
大喊着让人叫救护车。
房间内站着十几个人,硬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易骆海气的发疯,却也只能先忍着拨通了急救电话。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易景深终于起身。
将一张写着双方协商过后决定不再追责的说明放到易骆海面前。
“伯父签好字就可以带着堂哥离开了。”
“易景深!”易骆海看都没看那张纸一眼,直接将其撕碎。
“你大义灭亲,想要害死你哥还要我签和解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做梦!”
易景深重新坐回椅子上,丝毫不急。
只漠然的扫了眼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脖颈的易伍嘉。
倒是易大伯母先反应了过来,擦去脸上因为担忧易伍嘉落下的泪。
拉住易骆海。
用沾满了鲜血的手在重新递来的谅解书上签下了名字。
亲自递给了易景深。
“现在你出气了,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诺让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调查你哥过去的那些事情?”
保镖替易景深伸手接过。
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和他眼神示意。
易景深了然一笑,客客气气的对着大伯母说了一句‘当然’。
易骆海被他这副表面恭敬客气的样子气的不行。
正想要骂他为人虚伪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救车的声音。
顾不上其他连忙和妻子合力扶起易伍嘉。
要送易伍嘉去医院。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保镖压低声音询问易景深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易景深笑容淡去,顷刻间,眉眼中只剩阴冷。
“当然不是。”
这三个人各个都怀着恨意离开。
一旦恢复好了就会想方设法的把今天憋着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就这么一笔带过,是给以后的生活留下隐患。
“看住了,发现苗头不用顾及其他直接动手,做得干净点。”
“那老宅那边……”
“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安排去国外修养一段时间吧,不要让闲杂人等打扰到爷爷休息。”
“明白,我现在就去安排。”
易景深没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一直在看戏的江远尘身上。
那张沾染着血迹的谅解书也被保镖递给了江远尘。
见江远尘迟迟没有要接过的意思,易景深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江少不满意这个结果?
为了给江少拿到这谅解书我可是放弃了一张王牌,江少即便不领情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你以为伤害晨星的人只有易伍嘉?”
听到江远尘称呼裴晨星称呼的那么亲昵,易景深不由蹙紧眉心。
“江先生注意好称呼,把握好分寸,不然就是在给我的妻子惹麻烦。”
江远尘不受影响,仍执拗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后再度开口:“你真的在乎她吗?”
“这和江先生有关系吗?”
“你知不知道她为这次比赛筹备了多久,能拿下这个奖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失去站上那个赛场的机会了。
如果你保护不好她就应该放手,离开了易家就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易景深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
他是看在江远尘昨晚出现的及时,帮了裴晨星,才一忍再忍。
没想到江远尘却得寸进尺,忘了他自己的身份。
“这是我和我妻子之间的问题,和江先生无关,什么是该江少关心的什么不是还需要我提醒吗?”
语气里隐隐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江远尘心思并不比易景深少,自然听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