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
根据至今的种种迹象,他绝对已经认出了自己,却迟迟没有发作。
现在又刻意提醒,到底是想干什么。
戏耍她,等着她翻船,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跌入泥泞吗?
都说软刀子伤人最深,看来果真如此。
奚娆捉摸不透他,干脆不再想了。
“当然,而且你不是说要送我面首吗?不进宫,皇兄如何下旨为我建造公主府,我又该在哪里豢养面首,你说是吧。”
奚娆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都忍住了。
却偏偏在这时候来了气性,赌气怼了回去。
祁狅像是被激怒了,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着睇了她一眼。
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渗出墨汁。
压低了嗓音道:“不要忘了,眼下南祁皇室当家做主的可是孤。”
“要想在交州待下去,治好你儿子的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最好想想清楚!”
说完,重重一甩广袖,抱着鼎鼎快步走了。
奚娆僵硬地立在原地,半晌才挪动脚步。
看着鼎鼎亲昵地抱着他的脖颈,眉飞色舞不知道在讲什么,她强忍下满腔愤懑,压回了舌根下的哨子。
在仇池修习巫术时,她特意驯养了一条能使人瞬间麻痹的小青蛇。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奚娆收敛起杂乱的心绪,朝着柳眠居住的后院正房走去。
行至半道,却见绿雪抱着昶儿火急火燎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跑来,满脸张皇。
一路上都是血滴。
“昶儿!”奚娆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