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昨儿的‘三打一’后, 虎威对弟弟们的规矩事也极为上心。生怕他们还敢,再犯后连累自家额娘卑躬屈膝。 再怎么不频繁往来宫中,他也知道十四阿哥才是姨母德妃的心尖尖。昨儿看到十四被三小只压在身下后, 她眼珠子都快急红了。也就是十四无恙,又赶着元宵佳节,否则事情会如何收场还真不好说。 谁让十四那破孩子虽熊,却运道极好呢? 自打二十七年二月太皇太后薨, 二十八年七月孝懿皇后大行, 后宫可太久没见婴儿啼哭了。好不容易上几日十三额娘发动, 还只添了个小格格,生让他的老儿子地位得以保全。 不止姨母宠着, 皇上也颇偏疼。连太后都因皇上之故,对他多加几分青眼。 再度为自家哥哥叹了口不平气后,虎威赶紧起了床。 等淑宁睁开惺忪睡眼,要进行三胞胎礼仪教导进程的时候, 就骇然发现小家伙们已经被这他们的严兄罚着贴墙根面壁许久啦。 看到她过来, 小家伙们像见到了救星。 一个个小眼泪包包着,张开双臂,乳燕投林地要往淑宁怀里冲。结果刚跑了两步, 叫了声额娘,他们的‘严兄’就小脸儿一板, 咳咳两声。接着三小只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被定在原地。 只大眼睛眨啊眨的,biùbiù地向淑宁投射求救信号。 可淑宁还没等开口,虎威严肃的小目光就看过来了:“额娘, 三字经都说玉不琢, 不成器。人不学, 不知义。儿子有意教教弟弟们礼仪规矩,免得他们再以下犯上坑己坑爹娘,您不会有意见吧?” 淑宁:…… 你那一脸‘如果您有意见,就是那慈母多败儿中的慈母’小表情,还让你额娘说些什么呢? 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会?我儿有心,额娘高兴都还高兴不过来,怎么会横加阻拦?只是这三个小的到底还小,身子骨还没长成,也不像虎威你这么天赋异禀。所以还是要拿捏一些分寸,谨防过犹不及。” “别给累病了,就不好了。” 虎威微笑拱手:“额娘放心,儿子心中有数。保证在不伤及弟弟们身体的情况下,他们教得乖乖巧巧,又不会移了他们的性子。” 这保证有点大,淑宁根本信不起来。 可事实,就是那么让人瞠目。发觉额娘也救不了自己之后,虎团和虎宵泪珠子就滑落了眼角,委委屈屈地向虎圆看去。 然后就发现虎圆回到了原地,继续认真罚站。 他们两个无奈,也赶紧跟了上去。 直到当的一声,大哥手中的小铜锣响了,他们被获准结束惩罚,虎圆才一屁股坐在墙根儿。 虎团跟虎宵见状,也都跟着学。 淑宁耳听着扑通扑通三声下饺子似的,再看墙根底下就多了三个小无赖。 铁面虎威毫不留情:“站起来!看看你们这样子,哪有点堂堂一等公府少爷的体面?” 虎圆皱眉,奶声奶气地喊了个累。 另外两小只赶紧点头,虎团甚至还比了比自己的小jiojio,低低地唤了声疼。 虎威亲自检查过,见上头白白净净,没有丝毫伤痕后才终于放下心。然后又更加冷了脸:“知道累,知道疼,还不赶紧站起来?” “再做这样不合礼仪的事情,仔细为兄还罚你们面壁!” 如此这般的威胁一出,刚刚还如霜打茄子般的三个小家伙立即精神饱满。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特别讨好的看着自家大哥:“站,站站!” 小模样谄媚的哟,淑宁简直都没法看。 也不知道好大儿背地里偷偷训练了多少次,才培养出如此令行禁止。 严格的让淑宁都有些心疼,更别说巴雅拉氏了。 隔辈亲的她甚至背后悄悄抹泪,但是当面却从不肯为三胞胎开口求一句情。还拦着淑宁,不让她当‘慈母’:“难得虎威能管住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也信服长兄。咱们俩俩还是别跟着瞎掺合,免得三个小的该学的没学会,虎威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威信给弄没了。” “他们三个以后可也都是要往无逸斋念书的,那里头除了黄带子,便是红带子,连伴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三个小的一起上几回,咱们娘俩就得赔礼把腰赔断。” 淑宁扶额:“这倒也是。可是……” 这教学也太早,太严厉了点吧! 巴雅拉式摊手:“这没办法,谁叫咱们家这三只小虎别出心裁,抓周也能抓到火遍京城呢?盛名之下,难免被人挑剔。吃点严兄的苦,总比到外头吃亏强。” “雅利奇那丫头前几年就被我惯得狠,这几年跟着林嬷嬷学了规矩后,整个跟换了个人似的。元宵才过几日呀?我都已经收到了二十几家的帖子,打发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媒婆。可见这改变不了规矩的时候,只有彻底学会吃透,才能更游刃有余。” 为防淑宁心疼三胞胎而对好大孙有意见,巴雅拉氏那叫一个循循善诱呀。 真·比当年争宠的时候还要耐心。 淑宁感其用心良苦,忙不迭保证:“额娘放心,儿媳就算再憨,您都这么掰饽饽说馅儿了,也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紧要。” 巴雅拉氏也笑,连着夸了她好一阵子。婆媳俩相视一笑,就此达成一致。 只默默关注此事,除非必要,绝不轻易干扰。 给虎威留出足够的施展空间。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她们再仔细引导虎威。 至此,三小只苦苦期盼的援兵全军覆没。 只能苦哈哈地每天被大哥教育,听他说那些冗长的,听都听不懂的大道理。每每昏昏欲睡,听着听着就打起了香香的小呼噜。 梦里都是大哥整天挂在嘴边的规矩,规矩,规矩。 某天,被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