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饷银请全家大吃一顿的建议?
阿灵阿摇头:“这好意呀,阿玛额娘心领了,摆膳就算了。七月里头,山东大雨,受灾正经不轻。皇上发帑金三十万两,又截漕五十万石赈济。山东有司不理荒政,直接停了升转。再加上六月里头,两位王爷薨逝,皇上一直伤怀。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还是低调些。”
对对对。
淑宁也跟着点头:“你们阿玛说的对,你们年纪虽小,但已经考过了秀才,这也就算是正式踏入科举之路。这些事情,还是要多多了解。有什么不懂的,多与你们阿玛和大哥请教。”
到底家人怜惜你们小,敌人却不会因为你们小而格外宽容。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在你们没成长起来之前彻底摧毁。
这道理,自小就在无逸斋打滚,也算耳濡目染了许多的三胞胎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连忙点头称是,谢过阿玛指点。
阿灵阿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老子可是你们的亲老子,指点你们、帮扶你们,岂不是应尽之责?与其假假咕咕,谢来谢去。你们一个个的不如给爷省点心,让爷少长两根白头发。”
分明同年同月同日生,宁宁却如盛放牡丹,万分光彩鲜艳。
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
而他自己……
阿大人瞧了瞧镜中那被塞外风沙吹得黑了不少、糙了许多,还冒出不少胡茬的老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至少比自家福晋老十岁开外。
健硕仍在,却再找不回当初那种阳光的少年感了。
一定是被臭小子们给气的。
淑宁就很无语地看着他:“如今康熙四十二年,咱们虎威都已经虚十七岁了啊!若不是亲家还远在宁夏,且舍不得格佛贺早早嫁人。这会子,你可能不但已经当上了公爹,连小孙孙都在望了。还阳光,还少年?”
怎么想的呀?
离谱到淑宁一个没忍住,都伸手去抚他额头了。
试试看,到底有没有发烧。
然后她的双手就被禁锢住了,整个人都被某人紧紧搂在怀里:“在为夫心中,不管臭小子们多大,宁宁还是当年那个为了不被充入后宫装傻充愣、藏拙扮丑的小姑娘。年轻娇媚,风华绝代。一颦一笑都能让为夫万般沉沦,九死无悔……”
无数溢美之词之后,某人的脸色就渐渐哀怨:“我以为在宁宁心中,为夫也是一样的。结果……现实总是让人伤心。原来,在宁宁心里,我已经是个快当爷爷的糟老头了。”
‘伤心不已’的阿大人怒,非要实力证明一下自己。
老夫也能聊发少年狂。
被反复折腾的淑宁咬牙:“去去去,初初赐婚的时候,我才没注意你阳不阳光,少不少年呢!只没几日,你就成了一等公,我越发觉得齐大非偶。想着你必不愿意低就,惦着试试看能不能退婚呢!”
若非后续那个吓得她肝颤的预知梦,可能大概八成……
她就狠狠心直接跪到御前,求皇上开恩了。
毕竟人生最怕先甜后苦。
先享半辈子荣华富贵,临了临了儿子们被杀的被杀,没入奴籍的没入奴籍。当了一辈子公福晋,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再做包衣奴才什么的。
想想就虐,恨不得连那半辈子荣华富贵都不要了。
宁可退婚后婚事潦草,甚至无人问津。
她这么一说,阿灵阿可就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往乌雅府瞧她的情景了。气得咬牙,又一个饿虎扑羊将她压住:“不能不能不能,你想都别想!”
“咱们两个可是先皇后做媒,当今圣旨赐婚的佳偶。注定今生今世生同衾,死同椁。你啊,活着是我福晋,死了牌牌上也得被刻上故一等公阿灵阿福晋乌雅氏之位。你啊,别想离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淑宁被累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翌日毫无意外的起晚了。
才往寿喜堂请安,就遭遇了自家小姑子无限揶揄的眼神。大风大浪都走过来的淑宁能惧她这个?
当即回了个更加露骨的眼神:“此次妹夫不也随扈塞外了么?这小别胜新婚的,妹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给额娘请安呀!”
调侃人不成,反而被调侃了一脸的雅利奇脸色通红:“额娘,您看嫂子呀!”
被拉住了胳膊的巴雅拉氏还真抬头,仔仔细细地瞧了瞧自家儿媳妇:“嗯,看了看了,我儿媳妇还怪好看。雅利奇啊,你也该跟你嫂子学着点,好生打扮打扮。”
“莫以为孩子都生了四个,就不注意这些。仔细姑爷瞧不得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儿,给你找两个美人作伴。”
虽然这个可能不大,但是万一呢?
三妻四妾的大背景之下,能守着嫡妻好生过日子的男人简直如凤毛麟角。
有幸遇见,可得好生珍惜。
雅利奇哭笑不得地摊手:“额娘偏着自家儿媳就偏着呗,怎还贬低自家女儿呢?我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