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被索额图精心照顾, 百般安慰找回点信心的太子:???
恍若晴天霹雳兜头而下,让他整个人都懵了。急匆匆往昭仁殿:“皇阿玛,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您可莫偏听偏信, 被小人给蒙蔽了!索额图之父索尼乃是先皇托孤重臣,他也自幼伺候您身侧。”
“当初平鳌拜、灭三藩、从征噶尔丹, 与北边的鄂罗斯签订盟约,那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您再不能如此草率从事,寒了忠臣之心啊, 皇阿玛。”
胤礽跪下, 膝行到康熙身前。
言辞那叫一个恳切, 眼角眉梢之间那叫一个焦急关切。好似宗人府大牢里头关的不是怂恿他谋逆的恶贼, 而是他亲老子一样。
直让他怒火欲炙, 却还隐忍不发。
只冷冷勾唇:“偏听偏心?草率从事?在太子眼里, 朕竟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昏聩之君么?”
这话胤礽哪里敢认?
当即磕头:“不不不,儿子不敢。只是索额图素来忠心耿耿, 儿子担心您一时……误了股肱之臣!”
股肱?
他索额图是哪门子的股肱?
康熙冷笑,再也忍不住一脚踹过去:“索额图便稍有前功,朕又何曾亏待过他?当初他就因为贪恶而被格退, 是朕不计前嫌又复用之。结果他不思悔改,不念朕恩。便是养条狗, 尚知主恩,也还强过他许多呢!太子只道朕偏听偏信,却不问问你那好叔姥爷到底犯下了什么累累罪行吗?”
说罢,康熙便将龙案上的折子、密报等, 劈头盖脸朝太子砸了过去:“你且瞧瞧这些, 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求朕开恩饶过他吧。”
太子:!!!
真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跟索额图在德州行宫的一言一行, 悉数被记录下来,送到了皇阿玛案上。
直吓得他瑟瑟发抖,涕泪交流:“皇阿玛,皇阿玛,您听儿子解释。我没有……”
康熙冷冷地哼了声:“你若有,此时此刻,也不会留在此地为索额图那厮鸣冤叫屈了!”
“我……”
“朕意已决,你勿复多言,跪安吧。”康熙摆手,示意他赶紧退下。否则再多为索额图说个一字半句,今儿可不光是索额图活不出来,太子也肯定会被扒去一层皮。
可这个时候,太子哪里敢走?
皇阿玛虽早早让他入主中宫,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教导。但也严格限制他的储权,多亏索额图勉力维持。为他提供大笔金银,笼络朝中之臣。
就算索额图有千错万错,那也是太子党的骨干力量,也为他这个太子呕心沥血。若他刚一下狱,他这个太子便明哲保身、袖手不管。日后,又有谁肯真心追随于他呢?
于是,皇上震怒,以索额图不思悔改,妄议国事,结党营私。欺凌威逼其余大臣罪名,将其下狱。
太子爷百般求恳不成,生生将自己跪到晕厥。
消息传出,淑宁整个人都懵了:这,这不是梦中康熙四十二年的是去那个么?如今皇上还没有再度南巡,没见着与索额图有大仇的高士奇呢,怎么就……突然被下了宗人府大牢呢?
不懂就问。
当晚,淑宁就把亲手绣的小荷包给了自家阿大人。在他眉开眼笑,心情特别愉悦的时候轻问各中情由。
“也不是说妾身妇道人家,却要关心朝政大事了。只是……”淑宁有些苦恼地扶了扶额:“那索额图也是勋旧之臣,元后叔父、太子爷叔姥爷。这么些年一直兢兢业业的护持太子殿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着太子的尊荣体面。”
“这得犯多大的事儿,才让皇上雷霆震怒之间,将他都下了宗人府大牢啊?”
“若没有什么妨碍的话,夫君与我好生说说呗。咱们也好拿他这个前车之鉴,吸取经验教训,莫稀里糊涂的就掉进了同一个坑里。”
这话一出,阿灵阿就笑了。
果然,了解消息什么的全都是顺带,福晋最怕他飘了,跟着瞎掺和。
生生把好好的一等公给作成阶下囚。
知道爱妻这心结的阿灵阿笑,赶紧安抚地亲了亲她额角:“宁宁放心,有三哥法喀那个例子在,有你这个贤妻整日里耳提面命。为夫肯定谨小慎微,绝不掺合这些乱七八糟。你啊,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做你的一等公福晋便是。”
嗯嗯。
淑宁点头,继续追问。
阿灵阿倒也不瞒着,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谁让咱们太子爷心思灵动,整日里七想八想呢?好好的,居然把主意打在我家福晋头上,真以为我阿灵阿是泥捏的?他动我挚爱,我砍他一臂,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什么东西???
淑宁瞠目,再没想到千防万防,这家伙还是……
敢对太子党头一号核心人物索额图下手,他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