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糖出事了?在加州中心医院吗?”勃然大怒之际,他生生的将手里的香烟揉碎,黄褐色的烟丝碎屑顿时沾满了手指。
在沈糖独自离开之后,原本陷入沉睡中的顾行北似乎有着本能的反应,在习惯性的将手臂向身侧揽去时,发现已经是空荡荡,于是立刻睁开了双眼。
“呵呵……还是走了吗?”起身穿上睡袍,在客厅环顾一周之后,并没有看到沈糖的身影,顾行北身体略显僵硬的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早已经料到,依照沈糖的脾气,那要强的秉性连续受了他的强占,选择独自离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即使顾行北猜到了这个结果,却终究还是更加担心起来。
“糖糖,美国加州并非是我们a城,你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无非是为了让我更加担心。”
已经没有心情在考虑别的事情,顾行北安排了人手在周围寻觅,因为知道沈糖并没有携带多少美金,所以并不会走太远。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顾行北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沈糖的消息,反而心中更是酸涩起来,原本是凌晨深夜,他却毫无睡意,浮躁烦闷之余总是在担心沈糖独自离开之后,无非是露宿街头,至少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想到这里多少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原本极少抽烟的他,忍不住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香烟,深蓝色的烟蒂,甚至连香烟盒子上的包装都和一般的烟盒不同,原本那双大手修长宽大,将细长的香烟玩转在手指之间,却在犹豫是否点燃之际,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在接到易寒川电话的那一刻,原本心绪不宁的他却在挺清楚电话的内容之后大失神色。并没有考虑别的事情,第一时间冲到车库,开
着那辆黑色的卡宴suv冲到了夜色之中,心中虽有疑虑万千,却也来不及去思考。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
那一刻顾行北脚下的油门已经完全踩到了底,夜色中疾驰而去,只想在第一时间飞到沈糖的身边。
沈糖,你究竟是伤到了哪里?为什么会是易寒川首先知道的一切!
满心忧虑的顾行北一路上将车开到了一百一千米每小时,甚至在到达加州中心医院的时候差点和一辆出租车撞在一起。
“吱吱……”伴随着紧急刹车的声音,顾行北直接从驾驶位置上一跃而下,横冲直撞的朝着急诊的位置跑去,手里还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拨打着易寒川的电话。
“哪里……究竟是在哪里!”顾行北沉声厉色。
“急诊三楼,西边走廊第七急诊室,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在处理伤口。”易寒川声音显得有些波动,听上去旁边似乎有医生询问的声音。
顾行北脚下生风,却头脑清醒,立刻明白医生在询问什么,于是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告诉医生,我已经到了,那些表格信息我来填写。”
果然刚刚说完这句话,在顾行北从三楼的楼梯转角处刚刚出现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白色人群中的易寒川,他正低头看着电话,却在顾行北视线望过来的那一刻会意的看了过来。
原本就是走廊的尽头深处,顾行北安静冷漠的放慢了脚步。寂静无声的夜伴随着他的情绪更显得静谧起来。
“我是病人的丈夫,这些表格我会立刻填写,请问我的妻子现在伤势如何。”难得顾行北临危不乱,并没有出现什么过激的举动,反而是极力克制着泵涌而出的情绪,甚至还带着一抹可有可无的笑容和主治
医生用流畅的英文交谈着。
“您好,我是您的妻子沈糖女士的主治医生,她的头骨因为巨大的重击,导致了大片失血,因为是迎面一击,所以受伤的位置不是很明朗,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陷入了昏迷。”
“脑部损伤很严重吗?”顾行北声音一颤,询问道。
主治医生颔首微笑:“经过断层rct扫描检测,脑部组织并没有损伤,可能是因为撞击的缘故,毕竟脑部构造复杂,恢复也会很迟缓,等病人完全恢复意识之后,才能进行具体的诊断。”
虽然还是有所担心,可是在确认了脑部组织并无损伤之后,顾行北心中才有所放松,面容上也多了一丝安慰的笑容,于是点头和医生致谢,伸手接过了旁边护士手里的表格和笔。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当然是在我将这些信息填写好之后。”
“完全可以,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医生办公室找我,或者按呼叫器就可以。”
主治医生又简单详细的鉴定组了几项注意事项,然后和护士一起走向另一个急诊病房。
原本愣在病房门口的易寒川看着眼前的顾行北半垂着眼帘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和他之间不过只有五六步远的距离,却一副不打算和他交流的样子,神情专注的拿着笔填写着表格里的信息。
“你不打算询问我原因吗?”易寒川微微蹙眉,视线看着顾行北,放低了声音询问。
然而顾行北的确是不打算在没有看到沈糖之前和他交流,于是丝毫没有情绪,只是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表格的内容,只希望能够快一点填完这该死的信息。
“你们发生过关系了对吗?”原本是过于隐晦的问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