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低声说了一句,顿时大吃一惊!
待要劝阻,周由检摆了摆手,只得答应。
曹化淳策马而去,周由检站在船首,看着湍急的运河,握紧了双拳。
四川之变,乃是我大乾中兴之唯一指望!
如果能说服陈烨,那就是他的人,也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人!
陈烨不是从水路出发,而是顺着运河,往南方而去。
每到夜晚,他都会在帐篷前,看着连绵数十里的营地。
这一刻,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低级”的问题:古代的将军造反,为什么手下的士兵都是服从命令的!
“谋反”这件事情,本来只有高层官员知晓;只要有了高层的拥护,想要“谋反”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手下的士兵,只要能填饱肚子,就不会造反。
如果能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哪怕是一丝可能,他们也愿意为上面效力!
就像宋哲说的那样,在改革开放的两年里,那些士兵的家人,都被带到四川享福去了!
一听到要回到四川,所有人都急着回家!
哪怕周由检率领的军队兵临城下,他只要稍微煽动一下,将士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举起刀剑,不是为了保护大乾,而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
周由检也好,皇太极也罢,杀了便是!
有了钱,什么都好说!
“王大人,这次来四川,是不是要换上一套新的衣裳?”宋哲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有些肉疼:“我可不想穿着这件长袍,呵呵!”
“改,一定要改!”陈烨扭了扭脑袋,一副厌恶的样子:“战斗的时候,这样的打扮,真的很不适合!”
“王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不是西厂的人了。
等我们回了四川,总该有个名字了。
像是洪省长手下有“洪兵”,“天雄军”是卢大都督,“白杆军”是秦将军,之前是“岳家军”,甚至是“杨家将”等等。”
“嗯,还真有点问题。”
“大人,大人,司礼监曹公公到军营外面来了!”
“卧|槽!这曹化淳,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陈烨破口大骂,一看天色已晚,便让人把他带进帐篷。
但是,曹化淳,却是个例外!
他的一言一行,都超出了陈烨的预料!
“多谢王太监的照顾,多谢了!”曹化淳大口大口地啃着一口饼,伸长了脖颈:“王太监莫要误会,在下此往南都,乃是受陛下之托。
若不是王公公的慷慨相助,我的这些宦官,早就给流匪和豺狼害死了!”
没有理会陈烨的怀疑,曹化淳什么都不说,一顿饭,一顿饭,就呼呼大睡起来!
既然对方不劝自己,那陈烨也就放心了,也就不在意了。
第二日清晨,军队刚要开拔,便见数艘花船停靠在岸上!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魏忠贤那条船上的人!
而且,这里居然有一艘来自于天音阁的船只!
魏忠贤到了京城,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为什么天音阁的人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向北方?
这几日里,天音阁并未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自己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陈烨一肚子疑问,曹化淳也不多说,要了些饼,喝了些水,便赶往南都!
这个曹化淳,还真是狡猾啊!
他猜到周由检的用意,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陈烨,所以暗中使了个手段,七天之前,他在遵化城外放出的那只鸽子,竟然是向魏忠贤通风报信!
他认为,唯一可以说服陈烨者,就是魏忠贤!
果然,曹化淳的猜测是对的:魏忠贤得了书信,当晚就驾船向北而去!
甚至,他还怕劝说不动陈烨,便劝说赵倩与他一起前往!
陈烨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至于曹化淳为什么要来南都,那就更加不清楚了!
“王大人,是不是你赚的钱太多了?”魏忠贤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陈烨猜出他想说什么,微笑道:“魏公公,您这是看不起我啊!
哪怕是长江水路被某些人堵死,老子也有自己的手段,可以让这条航线畅通无阻!”
魏忠贤闻言,也是心中一凛,上下审视着陈烨。
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换成是他,乾军要是将长江水路给堵死了,他也不敢说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条商道!
魏忠贤绝不会认为,陈烨有谋反之心!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烨为什么要退出!
“王公公,老夫这一生,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几年前,我年少轻狂,行事鲁莽,惹了不少人!
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和气”了。”
“是么?”雷格纳点点头。陈烨轻笑一声,凑到魏忠贤耳朵前:“你离开京城两年,吏部、户部、礼部的人,都是东林派的人!”
“什么?”雷格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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